深夜,外面刮起了大风。
枝枝还是不习惯国内生活习惯,没多久就困了,夏苏木便准备让她在自己房间里洗漱休息,毕竟两人当时在国外就是这样,枝枝也不拒绝。
这是两人难得的休憩时刻,夏苏木趁枝枝进入盥洗室,直接碰出自己的那些睡裙睡衣,一件件地挑挑拣拣。
“夏苏木,我想跟你聊聊。”
叶南星没敲门就走进来,夏苏木惊叫一声,叶南星以为她在换衣服,连忙转身往后转,但嘴巴没有放过她。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已经是订婚夫妻。”
刚才不满的情绪一扫而空。
谁知夏苏木瘪嘴:“你在说什么啊?”
叶南星这才缓慢转头,夏苏木正站在自己床前,床上则是一堆衣服:“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眸光沉沉,带着几分思考和警告:“你要走?”
这时盥洗室关起来的门敲了两下,夏苏木跟得到什么指令一样,抄起手边一条睡裙蹦蹦跳跳跑过去:“来啦!”
叶南星就这样看着回国后对任何人不假辞色的夏苏木,跟个小跟屁虫一样,谨慎打开一条缝,开心把手上那条裙子塞进去。
“叶南星在外面,枝枝你等会再出来吧。”
门关上了。
叶南星觉得自己欢快的情绪也被关上,取而代之的是自嘲,他到底在幻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夏苏木已经不爱自己了。
这还要经过多少次事实才能接受?
夏苏木做完这件事,才转头看向叶南星:“我认为我们已经聊得很清楚了。”
她完全不给叶南星说话的机会:“你说要结婚,我答应了,至于白菱歌那件事,我并不感到抱歉。”
叶南星难得烦躁浮现在脸上:“你非要这样认为吗?”
百口莫辩。
他今天才算真正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可以不用这样以为。”夏苏木盯着叶南星,“但你做得到吗?”
突如其来的反问,打得叶南星措手不及,他该怎么解释,在一开始下车,他不是因为白菱歌坟墓被毁在生气,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突然的怒气,最后只能先低头。
“如果是我希望你不要这样胡思乱想。”
“没有任何意义。”
夏苏木接话很快,连语气都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空间陡然安静得有些死寂,叶南星挺直的背脊有些佝偻,他缓缓动了动脚步,让自己靠在一旁的墙上。
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自己不被这些伤人的话跌坐在地。
命运还真是无常。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夏苏木彻底放弃自己后,他才发现自己深爱于她。
房间已经被佣人调好了温度,就算外面风声肆虐,里面也是四季如春,可叶南星只觉得那股风已经穿透窗户,浸透他全身。
要不然他怎么认为现在冷得直打颤。
盥洗室的门又被敲响,夏苏木不耐烦道:“你先走吧,枝枝刚洗完澡肯定很冷,我们要休息了。”
叶南星不可置信:“你让她在你这里洗澡?”
他不敢再想下去:“难不成她今天睡这里?”
叶南星知道自己不该发作,枝枝只是个女人,她至少还是个女人,她是不可能跟自己有竞争力的。
他只觉得荒谬。
对这样一个身无分文,还不会说话的女人,他竟然有了一种对手的错觉,甚至他给夏苏木的零花钱,多数都用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叶南星不怒反笑,他终于忍不住,吻上夏苏木不断说出让他感觉到烦躁的唇。
这一吻,如沐春风,心底带着的隐痛,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平息。
但是越深入,叶南星越觉得不对劲。
夏苏木太镇定了。
镇定到连反抗都没有,他睁开眼,撞进一双清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