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不动声色扯开话题:“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夏苏木这才想起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精致款式和图案,只是上面依偎的两人是用卡通画作,赫然写着两人的名字。
“这是?”
“我要订婚了。”
夏苏木耸肩:“总是有这么一天的。”
萧宴没有接过那张请柬,坐在沙发上给夏苏木倒了杯水:“想好了?”
夏苏木点头。
萧宴紧绷着身子,勉强笑了笑:“那以后见面,我是要叫你叶太太。”
他的生疏很明显,夏苏木有些慌,连忙在他身边坐下:“不,我这次给你送请柬,也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
夏苏木顿了顿:“很好很好的朋友。”
萧宴双手交握,能看见清晰的骨节泛白,他定定看着夏苏木:“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订婚呢?”
夏苏木一愣,怅然一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萧宴不明白,在他们这个圈层,金钱到达顶峰后,关系维护和利益置换才是最重要的,而能牢牢抓紧两个家族的,除了血亲就别无其他。
她现在不喜欢叶南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南星愿意娶她,这对她而言就是一种很悲凉的现实。
就算她逃,能逃去哪里。
“我不能让妈妈丢脸。”夏苏木镇定地和萧宴对视,“更何况这种情况对我而言已经是最优解。”
萧宴不可置信:“那你就愿意回去当个花瓶?阿木,你说过的,你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安排你的人生。”
夏苏木闭上眼,强咽下喉头的哽咽:“是,我是不喜欢这样,但是我能怎么办?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没有人会收留我。”
至于枝枝,她不想再让她跟着受苦了,叶南星保证过,只要顺利成婚,他会一起养着枝枝一辈子,枝枝苦了那么久,她不愿意让她在颠沛流离,而叶家的财富足够让她带着枝枝体面的过完这一生。
甚至后续枝枝也可以治疗嗓子,叶南星前两天拿来报告,他已经开始在找医生了。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最会拿捏她的,只有是叶南星。
萧宴也不知道从哪里鼓起勇气,他双手抓紧夏苏木的肩膀:“跟我走,我带你走。”
夏苏木微微一怔,只是那种感动的情绪只有一瞬,很快就被强压下去,眼神变得清明冷静。
“不可能的,萧宴,你斗不过叶家,我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夏苏木站起来,她在这已经逗留得够久:“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嫁进叶家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可以帮你。”
她深深看了眼萧宴,意有所指:“至少不会让你像现在这样。”
萧宴苦笑:“看来你都知道了。”
夏苏木点头,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如天上繁星倒转,她叹了口气:“商业斗争往往都是这样,尤其是像你这样单打独斗起来的,想必会更艰难点,之前在游轮上,如果你不想结识夏苏舟他们,你也应该不会”
“不是的。”萧宴站起来,眼眸微垂,认真盯着她,“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你来的呢?”
夏苏木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怔愣在原地,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那句“如果我是因为你来的呢”在不断回荡。
一字一句,直到如深夜的海浪般将她淹没。
“萧宴。”夏苏木无措呢喃,“你怎么,这是,不对。”
她第一次被人这样正式直白的说出内心所想,紧张的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抹了抹脸:“不是的,你说我是你的好朋友。”
下一秒,萧宴的唇突然堵了上来。
温热的唇畔落在嘴角,萧宴克制自己的欲望,眼眸深深,片刻后才缓缓离开,用头抵着她的额头。
“我从来就不想只当你的好朋友。”
萧宴的声线染上一抹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