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肚子里面骂。
要是当人能活着,能养活自己家人,谁又想着上赶子给日本人当狗呢。
人还活脸树活皮呢……
他叹了口气,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接过看守谄媚递过来的茶杯。
“所长,怎么了这是,你脸色不好。”
苏淮摆了摆手,“没事,变天了,我牙疼。”
看守一愣一愣的,变天了?哪儿变了?牙疼?
监狱内。
原来用英文字母排序的监楼改为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等命名,狱内的各种司法文书表册也从从前的英文改为中文。
监楼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管理欧洲犯人的,运用英国哲学家杰雷姆·边沁的圆形监狱理念设计的十字型监楼。
这种条件好一些,里面有8平方的单独监舍,摆放了木桌子和木制床,甚至还有抽水马桶。
另一种是关押中国犯人的,采取美国“奥本制”监狱建筑风格建造的“背对背”细胞式排列的一字型监楼,每间监房5平方多米,多人关押睡着地铺,拥挤和肉臭不堪。
各种臭味污秽不堪,冬日里好一些,只是也闻着酸哄哄的。
现在的中国犯人都是住的这种,一间屋子能挤着好几个人,晚上睡觉前面的人挠背,后面的人一不留神张嘴前面背上的虱子就跳进嘴了,若是睡梦中不小心一咬牙,那滋味简直嘎嘣脆……
外国人的每天伙食供应还算完善,有面包、牛排、蔬菜、糖等。
平时还有咖啡和茶水用来消遣,狱方甚至容许他们对伙食的分量和质量提出异议,专职官员予以校核。
当然这些在日本人接手之后就完全不同了,他们膳食比中国犯人还是要好一些,但是也大不如前。
有个法国犯人投诉,说监狱虐待战俘,给他的黑面包都发酸了,就是苏联人吃的大列巴都没有这么硬。这东西到了胃里无法被胃酸消化腐蚀,会把肠胃戳出来一个大窟窿。
事实上他想多了,大列巴比他想象的难吃许多了,监狱管理把他调走去华人监呆了两天,他立刻老实了,也不再嚷嚷着虐待战俘了。
华人的日常饮食大概如下:早餐是用黄糙米、黄豆、小麦合煮的稀饭。
中、晚餐也是黄糙米夹以杂粮,菜每天是落市的枯叶老菜,由买菜人去菜市场拾捡起来的。
通货膨胀,物价飞涨,为了节约成本,捡的东西毕竟省钱。
菜单上看上去还有肉和咸鱼等,事实上只是每4天轮换一次,只是一些撒在稀饭上的肉末杂腥。
有一丝肉味儿,但不明显,聊胜于无。
侯志孝放完风走了进来,因为走的慢还被监管用力推了一把,险些一个趔趄摔个狗吃屎。
一边的卜少邱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这才勉强站稳。
监管关上牢房,看着铁门关上,其余两人也凑了过来。
地上铺着一层稻草,隋文举非常慷慨的把自己的毛毯献了出来,平铺在稻草上面。
另一边日常伤春悲秋走神的范晋也靠了过来。
“发生什么了?放风有见到什么人吗?”
隋文举最先发问。
不愧是原中统调查处的,隋文举的嗅觉异常灵敏。
卜少邱也看了过来,他是原军统杭州站行动队的,所以四人里面,他身手最好。
侯志孝瞥了一眼范晋,他的眼镜坏了一片镜片,此刻挂在鼻梁上面显得格外滑稽。
“不知道。”
隋文举摊手,“你不是中共高级情报员么?你不知道?”
侯志孝没好气斜愣了他一眼,“我是神仙我也不可能放风一趟什么都知道吧?”
你们还一个中统干部,一个军统行动队的呢?你们怎么不知道?
他戳了戳范晋,“别修了,修不好了。”
范晋停下修理眼镜的动作,另外三人齐刷刷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