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蜡壳里面的胶卷洗出来之后,中野尚志派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关东军司令部,而后又被参谋本部整理好内容以电报的方式传送到了东京。
沈禾并不清楚那是一份什么样子的情报,只知道它一定会起到巨大的作用。
如同一滴水溅入油锅,炸起巨大气浪。
她抬头看向蓝天,天空并没有给出答案。
许三平到死也不知道梁丛是被自己人送走的,他走的很安详,甚至于幸福。
从梁丛计划开始,他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算入了第一个诱饵。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来自殉道者梁丛毕生最完美的计划,以自己化作流星,飞蛾扑火,以身入局。
野火计划将会在一个月之内,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审讯室里面的梁丛慢慢闭上眼睛,眼前是最美的土地,百姓安居乐业。
有一个姑娘,笑着看向他。
他们的牺牲,将会把这出戏唱到最好,演绎到极致。
魔术师伯恩知道,属于他们的战场,才刚刚开始。
他站在窗前看了一下手表,随后又扭头看向威廉,“走吧伙计,我们可以回夏威夷了。”
请允许我,向你发出最尊敬的问候。
梁。
沈禾慢慢走在街上,穿过无数条街道,无数的人流身影被她甩在了身后。
谍报工作是紧张的,刺激的,甚至带着血色的浪漫。
浪漫的背后,是杀戮,猜忌,谎言,甚至背叛……
街道尽头,一个身影默默的站着,他摘下头上的礼帽。
沈禾隔着人流街道,和徐恩陵远远的对望着。
她抽泣了一下,徐恩陵朝着她点了点头,眉眼之间都是鼓励和肯定。
两人慢慢靠近,最后深深的拥抱着。
“哭鼻子了?”
徐恩陵拍了拍沈禾的肩膀,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心疼和担忧。
沈禾慢慢抬起头,“本来是偷偷哭的,结果被你看到了,怪你。”
徐恩陵默默点头,笑了一下,“是,怪我。”
公园的长椅上,两人静坐着,看着不远处湖里的大鹅排队游泳,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教堂的钟声准时在整点响起,悠远而古朴。
送信的邮差穿着制服骑着自行车,来往于各地区的街道小巷。
夕阳洒在脸上,沈禾眯着眼伸手挡住一半光辉,看着教堂的三角顶被照的金黄。
“有任务吧!”
徐恩陵点头,“日本人在中央储备银行上海分行有一套法币模板和一套中储券的模板。”
沈禾微微一愣,“模板不是在南京么?怎么现在上海分行也有了?”
徐恩陵点头,眼神深邃。
“是的,这两套模板是最近从南京派专人专车送达上海分行。”
说着,徐恩陵掏出来两张照片。
“戴眼镜的是伪政府经济顾问陶仲行,穿西装的是日本经济学家三浦光同。这两个人,你需要留意。”
沈禾心下了然,记住了两人模样。
事实上,从民国27年开始。自淞沪会战,武汉会战,长沙会战之后,日军企图三月亡我中国的野心彻底失败之后,便换了一个策略。
进入相持阶段以来,奉行“以战养战”策略的日本人另辟蹊径,开始在金融和财政方面下起了苦功夫。
“五相会议”之后,为了使中国彻底丧失抗战能力,并且力图推翻中国现中央政府,日方想方设法造成法币的崩溃。
其一,取得中国的在国外基金,由此在财政上使中国现中央政府自行消灭”。
于是,日本作战部每占领一处,要么强制推行没有准备金,毫无信用的“军用手票”,要么以伪政权的名义设银行,发货币。
“中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