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岁愣了愣,但还是把人拽了起来。
程英的眼神和她一触即分,很快就恢复了唯唯诺诺地样子,局促地低下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而后匆匆朝大院门口走去。
云岁岁循着她离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大门后有一个身影正定定地朝这边看,那眼神阴冷如毒舌,明明是暖和的天气,却让人无端生出冷汗。
那人很像黄秀斌,但距离太远,她也不确定。
不过她也懒得管这两口子的事,表情嫌弃地把手往裤子上蹭了蹭,这才上了车。
开车的是王勇,见她上来,便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啊嫂子,晚上要开大会,我就只能把你送到镇车站了。”
“没事,下车的地方离小洋楼特别近,走两步就到了,你们忙你们的!”云岁岁宽和地笑了笑。
车子开启,她才缓缓张开刚刚被程英抓住的手,里面躺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
把纸条打开,就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字迹:后天晚上五点,打这个电话,不然我就把李文娟儿子得了传染病的事说出去。
下面是一排数字。
云岁岁眉头皱起,不明白程英又要搞什么东西。
不过她就算再厉害金手指再多,也不可能隔着电话线对自己怎么样,不然自己不早就死了千回百回了?
因此她决定打这个电话试试,反正顶多就是费些话费的事。
总要知道程英的需求是什么,才有应对之法。
王勇现在的车技已经非常熟稔,很快就把云岁岁送到了红山镇车站,看着她上车后才回了军区。
回去就要准备材料开大会,会议内容包括上次出任务的总结以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领导们开得慷慨激昂,而他听得那叫一个昏昏欲睡,有两次打瞌睡点头差点没把脖子扭到。
顾钧踢了他两回,见他还是困,也就懒得管了。
等会开完,已经是晚上八点,两人刚一出门,就有收发室的小战士跑过来,“顾副团,岩大教职工宿舍打了好几次电话来了,听语气挺着急,您快去看看吧!”
由于顾钧和云岁岁是军区的名人,而顾钧又宠媳妇宠得人尽皆知,以至于收发室轮班的小战士早就都记住了,岩大教职工宿舍的电话就代表着云大夫。
今天那边一反常态地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所以他才会急着找过来。
果不其然,顾钧一听也觉得部队,迈开长腿就朝着收发室跑去。
电话几经周转,终于接通,那头传来杨大娘焦急的声音:“小顾啊,岁岁从你那回来没有,这天都黑了,你咋还不把她送回来?”
顾钧心中咯噔一声,他看了眼腕表,八点十三,距离云岁岁走时,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从红山镇到岩市,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大巴车开得再慢一个小时也到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四个小时!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是自己也没察觉到的颤抖:“大娘,您是说,岁岁到现在还没回去吗?您再好好想想,她是不是有别的行程,您忘记了?”
“不可能!”
杨大娘没有半分犹豫地回答:“岁岁有啥事都会提前跟我说的,她说今天六点前回来,就肯定能回来。”
她声音陡然拔高:“你啥意思?她早就走了?”
顾钧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可嗓子还是很干涩,“嗯,她四点就已经出发了。”
“大娘,您先别急,我现在就沿着大巴车的路线找过去,您挂了电话后去派出所找廉清,如果他没在,您就直接报案说有人失踪了。”
“诶,好!”杨大娘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后就直奔派出所。
王勇经从只言片语中听出发生了什么,拿着车钥匙就去开车了,路上碰到戴向学,还交代他去跟宋政委说一下情况。
车子一到,顾钧想亲自开,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