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岁眉头皱了皱,疑惑道:“明明彭老师刚才的脉搏还算稳定,只要止住血……”
“你什么意思?”
沈银花冷淡地打断她,太阳底下,金丝眼镜泛着冰冷的光泽,“你在质疑我的医术?还是在说我故意不好好医治患者?”
云岁岁不想跟她纠缠,“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起身往帐篷里走。
沈银花拦住了她,“你要干什么?”
“我不能进去看看吗?”云岁岁侧眼看她。
“你以什么身份进去看死者?你是死者亲属吗?”
沈银花冷漠又高傲地说:“众所周知,你看我不顺眼,万一在死者身上做手脚陷害我怎么办?我不想承担这样的风险,所以抱歉了,你不能进去。”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云岁岁咬牙切齿地说。
见对方挡在自己身前,便灵活地侧过身,想要挤进帐篷里去。
沈银花冷喝一声:“拦住她!”
几个护士将云岁岁团团围住,把门口堵得死死的。
“救灾工作争分夺秒,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耽误了其他人的救援,你能负责得起吗?”沈银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家国大事施压。
其他医护人员听到她的话,也对云岁岁生出不满。
云大夫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气,把私人恩怨牵扯到救援任务上来,实在是有点自私自利不分轻重了!
眼瞧着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云岁岁紧紧攥起拳头,心中升起了一丝无力。
她从空间取出针,想着要不干脆把所有人都扎晕,硬闯进去得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能。”
顾钧拨开众人走进来,又重复了一遍:“我能负责。”
“顾钧!”沈银花懊恼又委屈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沈医生的医术,但既然有人提出质疑,让她进去看看又如何?”顾钧道。
沈银花却冷冷道:“我不同意,云岁岁对我有意见,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陷害我的事?”
“她不会。”
顾钧斩钉截铁地说:“请沈医生服从指挥,这是一条生命。”
沈银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顾钧却压根没注意,反而朝云岁岁微微颔首。
在他的震慑下,沈银花的跟班们自然不敢阻拦,云岁岁朝他道了声谢,就匆匆进了帐篷。
彭老师躺在手术台上,肚子被开了刀,之前流的血都有些干了。
云岁岁去听她的呼吸,确实已经听不到,腕间也没了脉搏。
但如果仔细感受的话,她的心脏还有微弱的搏动,并非完全没有生命体征。
但是也快了。
云岁岁利落地从空间里取出针灸包,施针轻刺回阳九穴,又沿着阴脉之海顺次施针,最大的刺激所有器官和经脉。
她朝帐篷外唤道:“来个能拿刀的,不要沈银花!”
听了这话,沈银花原本就铁青的脸色更差了。
从隔壁帐篷出来的张医生刚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云岁岁的话,带着助理张程就兴致勃勃地进了帐篷。
看到彭老师的现状,张程脸色一白,差点就要吐出来。
饶是跟在张医生身边见了这么多患者,可看到一个人被开膛破肚后又扎得跟刺猬似的,他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云岁岁不理会那么多,见到二人连忙说:“往上切开,胸内心脏按压试试。”
张程瞧着,她比划的手法和屠夫切猪肉时没有任何区别。
偏偏张医生不觉得奇怪,竟然一口应下,还有些跃跃欲试。
他简单给手术刀消了毒,就动作利落地给彭老师开了刀,并将手伸进去。
入手他就感觉到,这枚心脏基本上已经没有活性了,但又好像被什么强行启动,费劲地搏动着。
他连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