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今天早上我开始熬药的时候,发现药味不正,切开一看全是假的树根,干草,我让我父亲也仔细看过了,确认无疑。”李伯贤说的有根有据,生怕刘正泰不信。
“那,其他两家呢?萧大夫和金大夫怎么说?”刘正泰连忙发问,要是三家都一样,那可惨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多少病患等着喝药呢,突然没有药了,怎么办?”李伯贤反问道。
刘正泰想了一下,对李伯贤说:“你先别急,元大人不在,我去回禀县令大人。”
“好好!”李伯贤坐下喝了一口茶,急匆匆的说。
刘正泰只好进内衙向武忠廉县令禀告李伯贤的事,县令一听十分恼火,人命关天的事,州里焉敢如此!
但是元大人不在,即使在,药也是自己运来的,脱不了干系,于是来见李伯贤,再次听了李伯贤的诉说,气得火冒三丈,立即吩咐刘正泰前往萧仁远大夫和金宝山大夫的医馆,查明是否一样情况,自己则带着李伯贤去德恒医馆,查验真假。
到了德恒医馆之后,门口架起的大锅已经停止熬药,人们在街道两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目测有上千人,大家看药锅没有冒烟,也没有闻见昔日熏鼻的气味,彼此议论纷纷指手画脚,焦躁的人群最害怕的就是等待,但等待还不是结束。
李庚寿看见县令大人来了,马上率众施礼。
武忠廉扶起李庚寿说:“李大夫,药材呢?”
李庚寿赶紧指着大锅说:“大人,您来看。”
几人走到锅边,李庚寿从水里捞出几段药干说:“大人请看,这不过是普通的干树枝,干树皮,还有一些草根片,根本不是我们要的那几味药材。”
“会不会拿错了?”武忠廉担忧的说。
李庚寿一挥手,医馆的人拿来几箱子中药,打开一看,全是如此,李庚寿又说:“大人您闻一闻,一点味道都没有。”
武忠廉拿起一盒草药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果然没有味道,中药谁没吃过?这个不难判断。
又打开一箱查验,还是如此,武县令气得一把将盒子摔个粉碎,吓得周围排队的人都赶紧站起来,伸长了脖子看。
武忠廉稍缓一下心情对李庚寿说:“前两天的药材是怎么回事?”
“大人。”李庚寿回禀道:“前两天的药材没有问题,药性也足,可是谁知道只有上面的两层是真药材,五七天,一半的人都能好,现在没了药,只怕会前功尽弃。”
武忠廉感觉心脏又热又燥,一团火压在心窝里,烤的他全身冒汗。
且说刘正泰先去的西城金宝山医馆,那里人多,到了门口一看,金宝山正在翻箱倒柜,看到刘正泰来了气愤的说:“刘捕头,您快来看看,这药不对啊!”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有多少药材不对?”刘正泰连忙问道。
“从今天开始的,都不对,你看这个底儿朝天,全倒了出来。
“金大夫,县令就是让我来查看的,您稍等,我回去禀告武县令。”刘正泰说完拱手告别,留下金宝山摇头叹息。
从西城出来,刘正泰快马加鞭向东城跑去,如果不出所料,萧大夫那里应该也是这种情况,谁知他刚到街口,就看见数百人堵在萧仁远医馆门口,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正泰纵马扬鞭赶过去,喧闹的人们根本听不见,围着几口锅指指点点,却不见了萧大夫,他想去医馆内看看,哪里挤得进去,既然见不着就算了,听吵闹的人说就是药材的问题,还是赶紧回去禀报吧。
刘正泰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南城德恒医馆,他正要向武忠廉县令禀报,不料萧仁远大夫已经到了,他只好将西城金宝山医馆的情况做了汇报,武县令听完直接傻了。
现在已经确认,三家收到的药材基本一致,上面的是准药材,本是想救命的,没想到如今人财两空,武忠廉悔恨的都想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