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贵妃虽然担心赵庆。
但她也察觉自己方才的反应太过明显。
况且赵庆和她们阴氏一门的关系,一直是敌对的。
阴贵妃这才深吸一口气,将脸上关切的神色收敛了几分。
重新换上一副警惕的面孔,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赵庆。
试探道,“赵大人,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赵庆故作痛苦地咳嗽了两声。
声音沙哑而虚弱,“娘娘,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娘娘半分。”
说着,他双腿一弯。
竟直直跪倒在阴贵妃面前。
哀求道,“娘娘,求您救救臣!臣知道娘娘见多识广,定然知晓这蛊毒的解法,恳请娘娘赐臣解药,若实在没有解药,哪怕只是能缓解痛苦的方子,臣也感激不尽!”
阴贵妃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赵庆,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担心赵庆的安危,又怀疑他这番话的真实性。
她紧锁眉头,在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赵大人,并非本宫不愿相助,实乃本宫对此蛊毒也一无所知。”
“本宫既没有解药,也不知该如何缓解蛊毒带来的痛苦。”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赵大人还是先回府歇息吧,待本宫仔细想想,看看是否有其他办法。”
赵庆闻言,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从阴贵妃的眼神和语气中,他能够感受到她并非有意推脱。
他相信,阴贵妃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蛊,而不是在故意敷衍他。
毕竟,解蛊毒这么重要的事,阴宰相那个老狐狸,自然是谁都信不过。
哪怕是阴贵妃这个亲女儿,他也不会轻易告知。
赵庆继续装虚弱,强撑着的身体,朝着阴贵妃深深一拜。
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告退。”
说完,他便起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阴贵妃的寝宫。
阴贵妃望着赵庆步履蹒跚的背影,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殷红的唇瓣几乎要被咬出血来。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
要不要回宰相府?
她知道,父亲大人对赵庆恨之入骨,若是被他知道自己为了赵庆去求他,后果不堪设想。
他会勃然大怒,雷霆震怒。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可是,赵庆那痛苦的模样,虚弱的声音,又在她眼前浮现,挥之不去。
她担心他,真的担心他。
这该死的蛊毒,难道真的无药可解吗?
万一……万一赵庆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是好?
赵庆这边,他已经离开了皇宫,却没有直接回府。
他让马车停在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
他在赌,赌阴贵妃对他的情意,赌她会不会为了他,冒险去求阴宰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宫门也快要落锁了。
赵庆的心也越来越沉。
难道,她终究还是没有来吗?
他苦笑一声,看来,是自己高估了她在阴贵妃心中的地位。
他叹了口气,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回府。
赵府。
赵庆回到府邸后,这才恢复了正常的姿态。
他揉了揉眉心,唤道:“来人。”
一个身着黑衣的侍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单膝跪地,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
赵庆沉声道,“去,把张虎叫来。”
侍卫领命,迅速退下。
不多时,张虎大步走入书房。
“大人,您回来了!”
赵庆点点头,“张虎,你派人盯紧皇宫和宰相府,若是发现了阴贵妃的身影,立刻回来禀报。”
张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