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搬挪尸体时留下的。
马都尉摩着下巴。
抛尸的见过,把尸体挖出来放在轿子里搁在当街的少见。
凶手是想吓死谁?
目光落到更夫身上,更夫打了个冷战:“官爷在看什么?”
“你可有得罪过人?或者你与这轿子里的尸体有关系?”
更夫摇得像拨浪鼓。
“官爷明鉴,小的跟小的家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小的爹,是出了名的好说话。小的娘是个热心肠。还有小的媳妇儿,也是个好说话的。小的一家从未与人红过脸,即便有矛盾,也是让着,吃点亏,说开了就好。小的今年四十七,见过的尸体就两具,分别的是小的爹和小的的娘。小的打更的,常在夜里行走,大家伙儿觉得不太吉利,红白事儿都不让小的去。”
话落,又补了两句:“只是不让小的去,小的家人还是能去的,每次回来都给小的带不少吃的。小的发誓,这轿子里的尸体与小的没有任何关系。”
马都尉摆手,让人把尸体从轿子里搬了出来。
仵作上前查验,确定死者为女性,死亡时间三到五年,死亡时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是从她身上佩带的饰品确认的,这种饰品,在京城里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才会喜欢。年纪小的没钱买,年纪大的看不上。死者应为家中庶女。因为嫡女多半不会带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除了饰品,还有死者脚上的鞋。这种绣鞋,普通百姓穿不起,富贵人家的嫡女看不上,只有府里的庶女才会穿。为什么?因为绣鞋上的花是綉坏的。
鞋子是嫡女的,因为花样綉坏了,嫡女不会穿,穿出去惹人笑话。打发给下人,嫡女身边的丫鬟也瞧不上,丫鬟亦是小姐的门面。地位低的丫鬟不够资格。思来想去,唯有府里的庶女合适。既能彰显嫡女的大方,还能落一个手足相亲,不铺张浪费的好名声。至于庶女丢不丢人,完全不在嫡女的考虑范围内。
综上所述,仵作认为轿子里的尸体是某个大户人家尚未出阁的庶女。
“死因呢?”马都尉问:“若是正常死亡的,官府会有记录,若是非正常死亡的,官府也会有记录。轿中人是谁,查一查就知道了。”
仵作开始更为详细地检验。
由于尸体腐败严重,尸体表面的痕迹查无可查,只能从白骨入手。头部有不太明显的凹陷,乃是重物击打所致。从伤痕的形状判断,应该是烛台。右手手腕骨折,摔倒所致。死亡原因应该是失血过多,致命伤在咽喉部。除此外,死者还有轻微的中毒症状,然这些毒不足以要她的性命。
查看到死者的手部时,仵作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