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伸,抓着刘磊的左臂,向下一拽,整个手像是被拉长了十几公分一样,骨头的衔接处断了,分成了几截,只靠着皮肉链接。
而周衍的身上,从脖子到胸口,一点划痕都没有,更别提出血了,只有衣服孤零零地被划开一道口子。
“双刀刘,我让你双刀刘。”
周衍如法炮制地把他的另外一只手也卸下来,然后同样的一拳打在他脸上,鲜血溅出,刘磊也昏迷了过去。
周衍愤愤地把双刀刘的两把短刀踢远,嘴里嘟囔地骂着:
“我好好的一件衣服,偏偏要划一刀,这还让人怎么穿。”
周衍生气,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中穿着最舒服的了,今天好容易跟欧阳雪出门一趟,想着穿帅气一点,刘磊这一刀下去,直接把衣服给划开了一道,就给毁了。
“d,”不常爆粗口的周衍爆着粗口。
周衍一个转身,却见欧阳雪像神色异常紧张地踉跄而来,
“周衍,你没事吧, 刚才……刚才他……你~你身上……刀……你没事……你没事,真的没事,太好了。!”
“……太好了。”欧阳雪喜极而泣,
周衍的手表滴滴两声。
还有三十秒。
“等会儿。”
周衍轻推开欧阳雪,来不及煽情,安全重要。
老子再能打,也就三分钟。
主要是装成普通的武林高手费了点时间。
这些人来的时候带了好几根质量过硬的指头般粗细的尼龙绳,正好,此时拿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也不管他们身上有什么伤,不管他们有多疼,是不是醒着的,都全都背靠背,屁股对屁股,给绑起来,再把个子的四肢也绑起来,最后还用力地扎起绳子,打了个死结。
再检查一下,没有纰漏,确认四个半残的人都给绑死了。
随即周衍身上传来一股疲惫之感,周衍眼前一黑,赶忙闭上休息了几秒,这才缓缓恢复。
周衍拿出手机,打了个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这里是……有人入室抢劫……现在都被我制服了……啊对对,你们早点来。。”
挂断电话,周衍无奈地摇摇头。
周衍做完这些,转头看看欧阳雪,只见小姑娘眼角还挂着泪水,估计是害怕极了吧。
突然,她饿虎扑食一般扑向周衍。双手环住周衍的腰身,紧紧地抱住周衍,伏在他的胸口,嘤嘤嘤地哭着,丝毫不肯撒手了。
“我……我还以为……我以为今天我就要死了,我以为我就要被……呜呜呜。”
“周衍,我好怕……我好怕,怎么办……如果不是你在,我该怎么办,还好你在……”
“我这么信任颜凯哥,他怎么能骗我……他怎么能骗我,我还可以可以信任谁。”
“只有你,周衍……谢谢你,我只有你……我只有你可以相信了……”
周衍半举着双手,不敢有大动作,任由欧阳雪抱着自己。
哭和哭是不一样的,眼泪和眼泪也是不一样的。
此前欧阳雪遇到的危险要么有自己的妈妈在身边,要么是在不清醒的状态,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直接的恐惧。
那种面对即将被侵犯的无力和只能寄希望于外部、却看不到希望的绝望。
——这种哭是恐惧和绝望眼泪。
她的至亲接二连三地出事,甚至故去,——这种哭是悲伤的眼泪。
被信任的人疏离和背叛,先是亲舅舅,再是自己信任的哥哥,这种哭,是失落和懊悔的眼泪。
人生总有低谷,也总会遇到事,但悲惨的是,所有的低谷和糟糕的事都遇到了一起,混合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从身体到心理不断冲击着本就脆弱的欧阳雪。
而周衍,
就像黑暗中看到黎明中的那道光,
像溺水者睁眼时看到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