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低头思索,蹙眉像笼着一层薄雾。
直到回府两人入房中,半夏好似才思考完。
“王爷,你不觉得奇怪吗?”
陈佑安不语,等着半夏的答案。
“太子不愿苏婉仪怀孕,皇后只想苏婉仪怀孕,这对母子似乎有事。”
陈佑安本对东宫的这些事情不甚在意,毕竟后宫争宠就是那些腌臜事。
可半夏这一问,他也觉得皇后和太子的反应不寻常。
尤其是,皇后喜爱苏婉仪,宫里上下皆知,而太子对太子妃始终淡淡的。
“或许是太子不喜苏婉仪,不想苏婉仪母凭子贵吧。”
陈佑安敲了一下半夏的额头。
“一天了,不累吗?睡觉。”
半夏吃疼,捂着额头才回过神。
是挺累的,明天还要去曦草堂,赶紧睡觉。
……
曦草堂。
这几日天气转凉,病人明显增加。
半夏忙前忙后,遇到急症病人,她索性就不回王府,留在曦草堂。
陈佑安走进曦草堂,看见半夏正在给一孩童病患喂药。
孩童似是因为药苦,不愿喝,半夏温言软语哄劝,孩童才勉强喝了。
陈佑安不自觉地冒出念头,半夏都没这样对待过自己。
……
于是,王爷病了。
随陈佑安一起来的还有琴白和棋白,琴白就觉肩头一沉。
陈佑安无力地靠向他,捂着肚子。
哎哟声大到整个曦草堂的人,看向陈佑安。
半夏见陈佑安腹疼,命人扶上二楼小间。
陈佑安躺在榻上,只说肚子疼,半夏把脉检查,也不见异常。
“你熬完药,伺候我喝下去,应该就好了。”
陈佑安一本正经地说,半夏疑惑地听。
上下打量一番,转身出去熬药。
想喝药是吧,这狗男人真是折腾人,还嫌这里不忙,故意添乱。
半夏走出房间,有了主意。
不多会功夫,半夏端着一碗药进来,扶起陈佑安让喝药。
“苦,你喂我。”
陈佑安想起方才看到的孩童。
“好,乖,不苦,喝一口。”
半夏看着陈佑安的样子,忍住不笑,耐心喂陈佑安喝药。
一碗药喝完,陈佑安一脸享受的样子,只不过转瞬,脸色大变。
他真的肚子疼,糟糕。
半夏笑而不语,端着空碗去一楼忙碌。
苦了陈佑安,他也很忙,忙着出恭。
棋白看出不对劲,拉住正在抓药的半夏。
“你给王爷吃了什么?”
半夏被捏得手腕疼,“疼,疼,你松开。”
甩开棋白的手,“别担心,就一点点,让王爷清清肠。”
“王爷知今晚有灯会,是要带王妃看灯会的。”
棋白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半夏停住手。
好像,自己过分了。
半夏又端着一碗药提裙来到房间,递给陈佑安。
陈佑安是习武之人,几次下来虽不至气力全无,但也略显狼狈。
没好气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你还敢喝我熬的药?”
半夏掩住笑意看着陈佑安。
“只要你让我喝,我都喝。”
陈佑安脸色如常,可眼神分明染上一抹柔情。
半夏忽觉自己是没事找事,这话,这眼神,她接不住。
接过空碗,用咳嗽掩饰尴尬。
“听棋白说,今晚有灯会。”
“嗯,带你去看看。”
陈佑安不由分说,拉着半夏走出曦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