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两眼盯着昭蒂,心想,今天这丫头但凡流露出半点不该有的心思,趁今日,赶在会考前,她一定要绝了她的妄想,绝不能让昭蒂有机会攀附上子慎,坏了儿子与成家大娘子的好事,毁了儿子的青云路。
昭蒂心中暗骂了几声,脸上却带了诚惶诚恐的表情。
她瞪大一双媚眼急急道:“姨母,您想到哪里去了,暖暖绝没有这心思,只盼着表哥金榜题名,也只有那名门闺秀才配得上表哥的!”
郑氏见她说得诚恳,倒也信了几分,脸上才带上了三分笑意道:“还是暖暖明事理,你既不愿与那玉郎相看,姨母就暂时不操这心了。说实话,你表哥过几日会试,姨母也忙的很,这不,今日带着紫霞来接你表哥,这紫霞呀,从小与你表哥在一处,料理你表哥的日常,可妥帖得很!”
郑氏边说边起身,向紫霞投去满意的目光。
只见那紫霞忙殷勤上去搀扶,脸上那小人得志的喜色藏都藏不住了!
昭蒂不再言语,只做乖巧状跟在她们身后,将人送到了马车边。
三人刚站定,就见不远处,方榆钱兴高采烈拎着一个大包裹往这边来了。
张仲儒走在边上,与方纬伦和几个学子正说着话。他一抬头,便见到了对面的郑氏和一脸春色的大丫鬟紫霞。
张仲儒轻蹙眉头,眼中滑过无奈和厌恶,又走近几步,才见到郑氏身后几步远处的昭蒂。
昭蒂低着头,垂着眼,手紧紧捏着裙侧摆,浑身散发着一种屈辱感,让张仲儒心头一紧。他和同窗告别,加快脚步过来。
郑氏也上前两步,一下抓住张仲儒的手臂,满脸自豪道:“子慎,娘来接你回家!”
张仲儒只点头道:“辛苦母亲了!”完全无视一脸娇羞的大丫鬟,目光往昭蒂处看去。
郑氏一见,心中警觉,立刻朝昭蒂道:“暖暖,你去忙吧!”说罢,就要拉着张仲儒上马车。”
张仲儒闪了下身,避过郑氏的手朝昭蒂走去,到跟前才柔声问,“暖暖,可是受委屈了!”
昭蒂抬起水润的眼,红唇轻启,虽故作轻松,但声音带着丝哑。
“你想多了,我无事,你快与姨母上马车吧!”
张仲儒手掌放到了昭蒂的肩上,他温柔地凝视着昭蒂,语气坚定,“暖暖,我定会榜上有名,也定不会负你!”
张仲儒,郑氏上马车后,郑氏掀开了车窗帘,咬着牙恶狠狠看了眼昭蒂。
她心中暗骂,好个小狐狸精,之前当真在演戏,居然勾的子慎对她动了心。
郑氏放下车帘那一刻,眼神中多了阴狠,既然这小蹄子与自己耍花招,那就别怪自己不念旧情了,自己虽不方便明面上处置她,但有个人却办起来合情合理。
昭蒂望着马车走远,嘴角也带上了讥讽和不屑的笑,她自然将郑氏那阴冷的表情收到了眼底,她还就怕这老婆子不出招呢!
隔天,昭蒂让胡文礼去张府送“早日糕粽”礼盒,不出她所料,张府门房一听,就将礼盒从门里丢了出来。
胡文礼气极,和门房的人理论了几句,引了不少人围观。
留湘院中,郑氏和大丫鬟紫霞又将昭蒂骂了一通,玉婆子送上茶道:“主母,别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郑氏抚着心口似下定了决心,“去,拿纸笔了,我倒不信了,没人治的了这小狐狸精了。”
再说昭蒂这边,生意依然火爆。每日打烊后,铺子里几人最开心地莫过于听胡文礼“噼里啪啦”地打算盘,然后喜笑颜开地报出一个让人惊喜的数字了。
这几日,昭蒂却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帮到城外的灾民这桩事。
正想着,门外却来了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僧人,只说是弘法寺的莲华主持有话要带给昭蒂。
几人十分意外,却也客气的将人迎进了铺子,又上了热茶,素的绿豆糕和莲子银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