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蒂站在张仲儒面前,微仰着头看他,清冷如玉的公子呼吸有些紊乱,双手不自知的紧握。
她满意的微笑颔首,“郎君,可是要买点心,不巧今日点心铺的点心都售完了,郎君明日上学时来买吧,我一定替郎君留上一份!”
张仲儒并未接这话,他仍看着面前人,语气清冷,听不出一丝情绪来。
“听闻……娘子后院有五大名菊!”
昭蒂歪了下头,“是先生们告诉你的吗?”
见张仲儒只抿着唇不语,她也不介意,只眼含笑意道:“若郎君也是爱花之人,有空也可和先生们一同来观赏。”
她在面纱下皱了下小鼻子,“不过,郎君要抓紧啦。”
昭蒂湿漉漉地眼眸眨了眨,“快十二月了,今年愈发冷了,这名花娇贵,郎君可别迟了朝夕,误了花期呀!”
她朝张仲儒举起手摆了摆,“拜拜,明日见。”拎起裙摆转身又上了台阶,粉色身影很快消失无踪。
张仲儒目光深遂,片刻后低下头,朝自家马车大步而去,快到马车时,又转头看了眼泽山点心铺,嘴角露出一丝轻篾。
迟了朝夕,误了花期。
这女子在暗示什么,又在谋算什么,主动来找自己搭讪说话,别以为他张仲儒会被这些小伎俩迷惑了心智。
她约莫就是从那些学子,比如方纬伦口中刚套出了自己就是的张府郎君的身份,还是想再次制造机会接近自己,好博取好感再接近母亲,定是还想着那娃娃亲吧!
张仲儒在车中慢慢冷静下来,一通思虑,他更认定了那女子的目的,欲擒故纵而已。
张仲儒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角挂着冷笑,他倒要看看,这轻浮女子怎么自编自导来接近自己。
他这边作这番打算,昭蒂那边却也并不觉得自己这三言两语就能打动城府极深,惯会洞察人心的张仲儒。
这长春府中那些高门大户出身的女娘们,从小在妻妾成群的后宅浸淫着,哪个没些手腕,为何都在张仲儒这里撞了南墙?!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张仲儒他就是个贱的,惯不得,先晾着他。
昭蒂已经快做出珍珠奶茶了。
木薯粉和红糖水在大锅中翻滚,胡文武用大木铲不停搅动,到成团立刻取出,哑叔用大蒲扇快速扇动。
等不太烫手了,胡三娘就开始上手揉搓成条,胡婆子则快速的将揉好的条状切成大拇指盖大小,再扔进一旁撒了木薯粉的大木盆中晃动下,防止粘连。
昭蒂则取着木薯圆子下锅小火煮至八分熟,用竹漏子捞到一边放满凉开水的瓷盆中,再用竹漏将木薯圆子划散,只见不一会儿,青花瓷盆中的木薯圆子就呈现出透明感,颗颗如琥珀如蜜蜡般晶莹。
几人围在瓷盆边,脸上都显出了惊奇之色。
胡文礼道:“娘子,怪不得这叫珍珠,这可真漂亮,都舍不得吃了。”
胡三娘发出“切”一声,拿过一只大海碗来,”行,那你别吃,我先盛点出来给大伙尝尝。”
胡文礼忙陪笑道:“三娘,你别欺负我呀,我要吃不到,改明儿算盘珠子都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