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没来的及看,就又被带了出来,昭蒂觉的这效率比之现代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捧着契书在秋风中有些恍惚。
那掌柜的一出门在角落付了佣金给杜牙子就走了,直说赶紧回去收拾店铺里的东西,争取明日午时回乡去,他儿媳就这几天要生产,急着回村抱孙子。
杜牙子朝昭蒂笑道,“娘子,收好契书,杜某祝娘子一切顺利,财源广进。”
昭蒂在帷帽下笑的畅快,“多谢了,同祝杜牙子。”
又问道:“杜牙子可知,若我想订些烤点心的用具要到哪里去寻。”
杜牙子今日一开张就成交,这单做的极爽快,又刚收了佣金,热情地将昭蒂和杜三娘引到了一处铁匠铺,和铁匠说了两句,便告辞了。
那铁匠铺里有一老三少,当中一个面庞稍白净点的对昭蒂开口,“娘子,您要做些什么,可有图纸。”
昭蒂点头,“容我一刻钟。”
她摸出荷包里随身带和炭笔和粗纸,胡三娘适时递了个小板凳过来,昭蒂便坐下,唰唰唰画起来,其中有的类似吐司模具,但只有那一半大,另外是个长方形饼干模具,还有一个较复杂,看上去象铁皮蒸笼,下方有四根铁管引流热气,铁皮蒸笼盖很高却很平整,盖上方有三个铁环,串有铁丝和滚轴,看上去就是拉起锅盖用的。
她画时认真专注,时值正午,铁匠铺正是准备休息用午食的时候,那老者和三个铁匠都没忍住围了上来细细看起来。
突然,那老者弯着腰伸出一只粗糙皲裂的手指着粗纸道:“娘子,你可是要做烤点心的饼锅。”
昭蒂被突然从上方传来的一个声音吓的手哆嗦了下,那老者忙道:“娘子莫惊,莫惊,是老汉儿唐突了。”
昭蒂摇头,“无事,老人家,我正是要做烤饼锅。”
那老汉干脆蹲了下来指着那平整的锅盖道:“老汉也做了长春府大大小小不少烤饼锅,但这烤饼锅为何下面有留四个铁管,上方锅盖不应该是半圆形吗?!”
身后那几个高壮汉子也道:“爹说的对,小娘子,我前几天刚做了个烤饼锅的。”
昭蒂在帷帽下的眉眼弯弯,她声音俏皮,“嘻嘻嘻,我这个烤的东西与众不同,这下方加铁管,是因为我的点心需要更强更均匀的火力上色,上方平盖是因为我要在锅盖上加炭。”
她见那几个壮汉和老汉仍面露不解,又到了饭点,便向胡三娘道:“三娘,我闻到对面的烧鸡味了,你去对面买五只烧鸡,再打壶酒,买几个馒头或饼子过来吧。”
胡三娘正觉饥肠辘辘,一听立刻应“好”,去了对面小饭庄。
昭蒂道:“老人家,我借你里面桌子用个午食可好!”
要说啊,这古代烤鸡块头可真大,农家散养鸡,肥美异常。
对面的小二,不一会儿,就捧着鸡,拎着酒,又抱了一小箩约八九个白面馒头过来。
昭蒂一看那馒头的个头又惊了一瞬,乖乖,比她脸盘子还略大点。
昭蒂笑着看向一脸不知所措,又直咽口水的四个铁匠道:“老人家,一起吃吧,边吃边讲,这样也不耽误功夫。”
那老汉直摇头,“不可,不可,不……”
胡三娘瞪了一眼,“买都买了,还能退,你这老头,吃了咱娘子的,把活儿干漂亮就行,别费话。”
几人半推半就坐到桌边,昭蒂取下帷帽,到一边水缸里取了瓢水净了手,也不客气,坐到桌上就拿过一只烧鸡,将其余四只朝对面推了推,笑颜如花,眼神诚挚清澈,只一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