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蒂笑道:“三娘,可有那药引?”
胡三娘点头,“娘子,那三味草,下山时,蛰小姐就给了奴。”
三娘抬了抬下巴,目露得意,“我已向那病秧子婆娘扔了饵,只说好像听姑娘说有那味药,但姑娘偶感风寒,等有了准信便去找她。”
昭蒂忍不住满意的比了个心给三娘,见三娘愣住,才笑道:“这就是你好棒,我甚喜之!”
三娘闻言,一双单凤眼立马笑成了两条缝,前几日,她还心有忐忑,只怕来的主子不好伺候,现在看来这位姑娘不仅媚骨天成,且玉雪聪明,性子也和自己相投,胡三娘真是打心眼里欢喜。
昭蒂又道,“那我们何时行动?”
胡三娘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轻拍了下桌子,“赶早不赶迟,今日我就去找那病秧子,就说娘子风寒全愈,正巧有那三味草,明早三娘就陪娘子去会会那木头脸郎君。”
昭蒂点头,“三娘想的周到,就这么办。”
已到用午食时,三娘麻利地下去点了三样菜,也不让伙计送,自己端了上来,一碟雪白的鲈鱼片,一碟子碧绿的菠薐菜,还有一盘肉香补鼻的四喜丸子。
昭蒂腹内空空,也不客气,筷子不停,和胡三娘吃的欢快。
两人吃完齐齐抚上微凸的肚皮,相视而笑。
胡三娘极是开心,“娘子这样真好,三娘饭量大,最是不耐烦那些个娇小姐,没吃上三口就直喊饱了,饱了,弄的人吃饭都没兴致!”
昭蒂擦了下油光光的嘴,向三娘抿唇一笑,眼神灵动俏皮,“那我与三娘在吃食上便是同道中人了,三娘,改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三娘一听,眼中神采奕奕,一拍大腿,“和姑娘在一起,这日子定会过的活色生香。”
午后,胡三娘便风风火火去找郑氏了。
昭蒂有些疲乏,便倚在一张小榻上,翘起了脚,拿出溟苍的信,展开信纸,又将张仲儒的信息看了一遍。
张仲儒,大晋国都长春府人士,其父张崇远,官拜三品,任户部右侍郎,张仲儒是其嫡次子,从小聪慧勤勉,十五岁中乡试解元,明年将参加会试。为人清冷寡言,生性多疑,城府心计颇深,从不接近女子,亦无通房侍妾。
昭蒂放下脚,心道,禁欲腹黑系呀,若她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还真对付不了他。
可骨子里的章炽,那熟女的心智来自资讯发达的世界,闭着眼也能想出拿捏这种男子的桥段。
像张仲儒这系,只要敲碎了他的外壳,自然就能瓦解他的内心。
仔细收起信纸,打开房门,昭蒂站到了客栈二楼。
这平安客栈应是五里镇最好的一家客栈了,午后时分,楼下依然有好些人,有几桌还在用午时。
昭蒂倚在回廊扶手上向下张望,此刻她面上已除了面纱,一张脸娇艳欲滴。
顿时,楼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围拢到她身上。
昭蒂大大方方朝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道:“小二哥,去长春府马车要几日到?”
那小二一刹那身子酥了大半,他有些结巴。
“回娘……娘子,马……马……车四五日到……到!”
昭蒂笑着点头,“多谢小二哥。”说完便转身回房。余光扫过楼下一众痴痴看的人,和那小二轻颤的腿,心中满意,行了,这颜值的确有杀伤力,明日定要好好会会那清冷的张举子。
傍晚时分,胡三娘回来了,喜笑颜开地拎着一包吃食,刚行到二楼就扯开嗓门喊道:“娘子,娘子,那张公子送了包糖炒栗子给你,那张家主母还邀我们明日去她府上,唉呀,奴怎么着也推脱不掉啊!”
昭蒂嘴角压都压不住,这胡三娘真真一个妙人儿,舆论造势都用了,若那张仲儒果真城府深沉必会派人跟着三娘回来,听到这话定会在心里对她加深印象,至于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暂且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