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和记忆重合。
温暖好像又听见了那个含笑的声音。
“怎么坐在地上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警察叔叔,警察叔叔给你报仇。”
那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还有野性。
温暖从未听过那样的声音,哪怕一个音节都充满安全感。
她缓缓抬起头……
灯光璀璨下,她看到一张刚毅俊美的脸,他长的好高,却尽量弯着腰,像个只为伊人折腰的骑士。
那一刻,温暖内心恍然大悟。
难怪每次相亲,无论多优秀的男人也入不了她的眼。
原来她是在等着这个人的到来!
那天她只是鞋跟太高不小心崴了脚,疼哭的。
他笑她:“怎么这么笨?”
然后抱起她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宴会厅。
她看到好多女人羡慕的目光,忽然感觉甜蜜极了,下意识搂紧了男人的脖子。
那时候啊,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时候啊,她对他有用不完的热情。
温暖恍然想起,是她对蒋听澜一见钟情,是她第一眼就爱上了他。
所以,后来他不爱她了,她还甘愿把自己束缚在无爱的婚姻里。
“少奶奶?”
来人是佟叔,他今天也穿了军装,赶紧蹲下来扶起温暖。
“少奶奶,您怎么在这里,还穿成这样?”
温暖眼睛沁满泪水,鼻尖哭的红通通的,望着佟叔哽咽,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姐想见蒋总最后一面,蒋夫人发话不许我姐进来,我们只能这样混进来了。”
温浅说。
佟叔大掌轻抚温暖的头顶,像个慈爱的老父亲。
“少奶奶,听佟叔的话,回去吧,还是别见的好。”
温暖倔强的不肯走,眼泪簌簌像流水一样,哭的佟叔心都一起碎了。
“少奶奶,少爷走的……不好看,真的别看了。”
不好看?
温暖想起新闻里说的,蒋听澜抱着想引爆炸弹的毒匪一起跃出窗外……
她身体又是颓然一软,神情呆滞,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儿。
无法呼吸,无法言语……
蓦地,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佟叔和温浅,踉踉跄跄的往前院跑去。
“姐!”
“少奶奶!”
前院,
人山人海,却井然有序。
临时搭建的简易灵堂前,左右站着不同身份的人。
左边是蒋家的亲朋挚友,以及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全是肃穆的黑衣,胸前戴着小白花。
右边是部队的领导和战友,清一色的威严军装,比起那些商人的故作沉痛,他们的哀伤更加真实。
忽然,一个纤细的女人猝不及防闯入视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冲进灵堂。
黑色的挽联挂满灵堂,白色的菊花如泣如诉的躺在花篮里。
灵堂前蒋听澜的黑白遗像静静伫立,穿着他最爱的军装,笑容还是那样恣意不羁,生动的仿佛还活着。
温暖的突然出现让所有蒋家人都措手不及,一时忘了反应,看着她扑到灵柩前。
“听澜——蒋听澜——”
温暖崩溃地失声痛哭,伸手就去拽灵柩上盖的洁白布幔。
“小暖!”
“小暖!”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蒋听澜的父亲蒋嵩,和蒋听澜的堂哥蒋听云。
一左一右冲上来抓住了温暖。
在蒋嵩抓住温暖的时候,蒋听云就放开了手。
“小暖,你不能看,你受不了的。”
蒋嵩沉痛地说。
他半辈子在战争和血腥中打滚,都不忍心看那个模样,更何况是个小姑娘家。
温暖挣脱不开,无力地瘫在蒋嵩身前痛哭。
“爸,我不要听澜死,我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