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远倏地坐直,一动不敢动。
许秋雾的头发很长又松软,散发着淡淡洗发露香味,往他肩膀上靠的时候,头发蹭到他的脖子上,刮过他的喉咙,痒痒的。
随着她靠过来时,柔软的身体也贴向他的手臂,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江辞远差点冷汗直下,喉咙滚了一下,眼睛都不敢往旁边看过去:“学……学姐?”
不说话。
大概一分钟过去,江辞远大气不敢喘,埋在他肩上的脑袋终于发出声音:“妈妈……”
江辞远:“……”
不是,他真的不是她妈妈!
轻微低弱的“妈妈”两个字,像个孩子的呢喃。
江辞远的心软了,看向她乌黑松软的头发,长长的眼睫毛下垂,看不到她眼睛的情绪。
不过这个模样却很乖很乖。
江辞远轻声道:“学姐,我不是……”
可他话还没说完,学姐靠在他肩上的脑袋又蹭了几下,撒娇似的发出了一声轻哼。
江辞远:“……”
别蹭了,他脸都要红了!
“学姐,你……”江辞远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应该也没发烧?
他试着,正要碰一下脸时,学姐突然松开了他,站了起来,独自往房间里走回去关上门。
江辞远一头雾水:“啊?”
怎么回事?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走回房间里时,突然灵光一闪:“等等——”
学姐刚刚那该不会是……梦游?
是梦游吧?
他能反应过来,是因为他们男寝的f4里,刚好就有一个偶尔说梦话,梦游的人,那就是朱子贺那个二刺螈死宅。
江辞远记得清楚的是有一次,朱子贺梦游了,从床上爬起来,到了同样下铺的赵州河床边,掀开被子,钻进他的被窝,抱住赵州河叫了好几声:“老婆,老婆,嘿嘿嘿。”
毫不夸张地说,赵州河差点吓尿了。
直接“呕”了一声,差点吐在朱子贺的脸上。
他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朱子贺脸上:“滚开!我是你爷爷!”
睡在上铺的江辞远跟宋誉都跟着醒了过来,急忙打开灯,看着下铺“缠绵”的两个人。
朱子贺被一巴掌扇懵了,醒过来发现自己钻进赵州河被窝里,直接转过头:“呕!”
吐了。
“妈的,你还好意思先吐!”赵州河一脚把朱子贺踹到了地上,“你大爷的口味可真重!”
“呸呸呸!”朱子贺摸了一把脸,从地上起来,“兄弟,对不住了,老子梦游了!草!”
江辞远跟宋誉两人当时惊魂未定,纷纷看了对方一眼,还好,他俩睡上铺。
不过比起朱子贺那样,让他们全寝室都震惊的梦游,学姐的倒是显得柔和了很多。
她不会骚扰别人,也不会像朱子贺那样,胡乱钻进别人的被窝里,喊老婆老公的。
她顶多只是坐在沙发上发呆,靠在他的肩膀上,叫了一声“妈妈”就回房间里了。
“她醒来后有印象吗?”江辞远又拿朱子贺想了一下。
如果是梦游中途,被扇醒过来,那他自己是有印象的,好歹知道梦游了。
如果没有醒过,那早上基本没印象。
像上一次,朱子贺梦到自己鞋子脏了,起来刷鞋,用他自己的牙刷刷的。
第二天醒来,他哎呀了一声:“这是哪个田螺姑娘夜里偷偷进来,帮我把这鞋子刷这么干净了!”
然后美滋滋地拿昨晚刷鞋子的牙刷刷牙了。
用朱子贺的话来解释,就是他梦到了什么,然后行动力太强了,身体就动起来,自己爬起来,把事情给做了。
那学姐那是太想妈妈了吗?
毕竟发烧生病的时候,她也喊了妈妈。
江辞远想了想:“明明试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