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本本看一下,继续背着自己的单词,豆子一如既往还是不学。
开学后,周六周日,国庆都是在我们家完成作业和恶补前面的知识的,有时候我们出去玩了,他还在认真学习。
连爷爷奶奶都说国庆这个孩子变了,调皮捣蛋的他如今也知道啃书本了。
家里又添两个流浪儿童,是在县城讨饭被三姑夫街上看见收留的,其中一个是盲人,年龄十岁左右,一个是弟弟,弟弟大约七岁左右,哥哥叫大狗,弟弟叫二狗,从遥远的甘肃一路流浪来的,大狗说是家里着火烧死了爹娘,他爹抱着弟弟先跑出来了,就是为了救他,才再冲进火海进去没出来的,他是熏坏了眼睛,后来是邻居救了他,出来了就成了瞎子,那个时候他六岁,弟弟才三岁。
村里人把他送到舅舅家,可舅舅一家也是家贫如洗,自己还有三个小孩子,他们的妗子(舅妈)就经常指桑骂槐、恶语相向,经常和舅舅因为他俩吵得鸡飞狗跳,一家人不得安生。
半年后,他再也无法忍受妗子的打骂和侮辱,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胆量,依然领着幼小的弟弟离开了舅舅家,踏上了漫无目的的流浪之路。
他们从来不在某一个地方久留,怕舅舅再寻迹追上他们,饿了就让弟弟领着到处讨吃讨喝,吃饱喝足就走,晚上大多数就是找个背风的地方,或者是屋檐下、或者是店铺门口,更多的是废旧房屋,甚至鸡圈猪舍,身上衣服有捡的,也有好心人给吃的的时候顺便施舍的。
两个孩子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往往就是弟弟前面拉着木棍问身后的哥哥:“哥,往那边走?”
看不见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他就随便一指,有路弟弟领着哥哥就走,没路弟弟就说:“哥,前面没路是树林。”
他就再指,说:“那咱就找大路走!大路边人多就有吃的!”
之后,他们就专捡大路走,沿着宽阔的大路走啊走。
一路上风餐露宿,哥俩小根本不知道这样走了多少路、走了多少时间,巨大的艰难困苦都没把这两个孩子吓到和难倒。
三姑和三姑夫先把两个人从头到脚都换了一身新,然后问他们愿不愿意留下来,哥俩想了半天,哥哥才对弟弟 说:“弟弟,你累不累?”
弟弟说:“哥,我早就累了。”
送他们来家的时候,是刚刚树叶都已经变黄了,开始陆陆续续从树上掉落地面了。
哥哥还记得自己家乡的地址和父母的名字,亲生父母给他们起得的名字是:马学文、马学武,看的出来,哥俩父母对孩子还是给予厚望的。
奶奶说你们户口还用自己的原名,只是小名不好听,奶奶就把他们的小名换了:哥哥叫大乐,弟弟叫小乐,还嘱咐母亲把这些全都记下来,说以后孩子大了可以回家看看。
天气越来越冷了,奶奶说今年就在家里挤一挤吧,让几个孩子都睡我屋,人多更暖和。其实另外的一层意思是怕晚上打扰燕姑的休息,影响燕姑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们也乐意,人多就是热闹,睡觉前叽叽喳喳乱一会,带着微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大乐和小乐刚来的时候不习惯,很久没有大家庭的生活了,难免一时不适应,孩子们的天真活泼很快就把两颗冰冻的心融化了,他们也逐渐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别看两个都比其他孩子大一点,可他俩是最乖巧、最听话的,苦难的生活经历,过早让这两个孩子思想比一般小孩子要成熟。
大乐来的时候用的盲杖都是路边捡的竹竿或者木棍,很不耐用,是爷爷又把小叔的使用过的小枣木拐杖拿了出来,嘴里还说:“没想到,你还有用武之地。”
其实爷爷不知道的是,它还曾经是我的‘武器’。
哥俩的性格就像是他俩的名字一样,哥哥因为是盲人,自身条件决定他文静,不爱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后来还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