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那个本事,不是我巴结大哥在我家躲了那么几天,他都不知道我大名叫啥,我连他跟班都算不上,平时跟人家都说不上话,顶多是凑人数助威的,好容易和大哥近了吧,他又进去了。他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我看我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总有嘴快腿勤的人跑到家里把胜子的话传给爷爷奶奶。爷爷听完,淡然一笑:“听喇喇蛄叫还不种庄稼了?无凭无据就想冤枉俺四儿?没门!别说是假的,就是真的他都应该来给四儿磕头行大礼,谢谢四儿替他爹他娘教育他这个不孝之子!还想回来报复我们四儿,还没王法了!”
没多久,城里的混混们都知道了“矮子黑”是被一个瞎子、聋子加哑巴的人送进了大牢。
二姑从部队回来后,隔三差五回家帮奶奶做家务,奶奶说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不能三天两头往家跑。二姑就笑眯眯的凑到奶奶耳朵边说着什么,奶奶听见了也喜上眉梢。二姑怀孕了。
当村里喇叭喊爷爷接电话的时候,奶奶抢先一步说着:“我去接。”匆匆接电话去了。
回来的时候一脸失望,对爷爷说“这二丫都有了,老大媳妇咋还没怀上?”
爷爷看着奶奶失落的表情:“想孙子都想出毛病了?”
二姑的儿子军军是国庆节那天出生的,二姑夫没有回来。打电话说部队正在整训不能请假,本来想给孩子起名叫国庆的,二姑婆婆说村里已经有两个国庆了,二姑夫电话里就说叫军军吧。二姑出了月子就抱着军军回娘家了,住了十几天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婆婆家。
等我长大了以后母亲才对我说,在生我之前也怀过一次孕,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产了。没敢告诉爷爷奶奶,怕他们担心。自从怀了我,父亲就提出来让我母亲回家静养,母亲不愿意父亲一个人在外辛苦,就告诉父亲她一定千小心万小心保护好我,说到了肚子大了不方便了就回来待产。
父亲送母亲回来的时候军军正好过一周岁,母亲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回来后,奶奶脸上像盛开的牡丹一样灿烂无比,天天高兴的什么都不让母亲插手,就让母亲休息休息再休息。
父亲母亲去二姑家喝了外甥的周岁酒后,父亲就回去了,说母亲临产的时候再回来多住些日子。
腊月初一,在一家人热切的期盼中我啼哭着脱离母亲的身体来到这个生机盎然的世界。
母亲出院那天,父亲忙着照顾母亲,三姑从床上抱起我对母亲说:“嫂子,我去让四儿抱抱他的大侄子,告诉他咱家又添丁加口了。”说完抱着我就去了西屋,进屋就冲坐在炕边的小叔喊:“四儿,快看看谁来了?你的亲大侄子哟!”
当包裹着我的小被子轻轻一碰到小叔的前胸,小叔马上两只手臂就准确无误的把我从三姑手里接过,仿佛知道我要来、看见我要来了一样,抱稳当以后就俯首‘看’着熟睡中的我,脸上呆板的表情变得异常慈祥温和了,而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停止了世界都安静了。
三姑后来对我说:看着你小叔第一次流露出那样慈爱的神态,那一刻她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她甚至都听见泪珠摔碎的声音,那一刻整个世界**静了。静的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一样,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小叔脸上突现的表情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三姑抱着我回到父母屋里时候,眼睛还有点红,把我递给母亲的时候,母亲问她:“你怎么还哭了?”三姑红着眼睛说:“四儿刚才的表情让我激动的,他好像知道他当叔叔了一样,那神态可亲可亲了。好像他什么都明白都知道。我要抱回来的时候还极不情愿的样子。”
奶奶一边帮母亲安顿我,一边说:“三丫从小就多愁善感,看小人书都能哭的稀里哗啦的,四儿抱军军的时候我也看见过他的表情,那是看见亲人才有的,啥叫血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