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脸色有些难看,静静地凝着舒岁安,不紧不慢的凑近她道:“他来这里,不会想带走你吧。”
&34;&34;舒岁安没有接话,她再平复出卖自己不稳的心跳。
肖晨语气淡淡的,不见得有情绪外露:“岁安,我想听听你自己怎么做这个决定?”
舒岁安侧眸看向身侧之人,只隐隐看得见他右半边脸,淡漠得很。
“如果我打算就此离开,你会允许吗?”
肖晨静默片刻,忽地笑了,笑容很沉很沉:“如果你要跟他走,我不拦着。”他侧过身子,伸手搂过她单薄的肩头,看似是帮他整理肩头的披肩,实则语气都是狠劲:“但他会因你身败名裂,你是我法律上公认的妻子,而且你有精神病病史,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执意把你带走,舆论不会指责一个生了病的人,但周应淮绝对会被人耻笑诟病一辈子。”
沉浸在另外半边脸也袒露出来,是那般的森冷。
舒岁安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终是挪开了眸子,伸手解开了安全带,“那你一定很爱我,如若不然怎会这般不舍得我?”
宛如最平静的陈述,但话语间无一不透露讥讽。
显而易见,她是在嘲讽。
肖晨眸色一沉,下车后绕到车门另一侧,直接打开车门,不顾舒岁安腿上的伤势,一把把她拉出来,也不顾她的意愿,一把把她搂进怀里。
8年前,他说过,他们要彼此折磨一辈子。
这才短短8年时间,离一辈子还很远很远呢,对她,他至死不放。
舒岁安抿紧了唇,身子不由瑟缩了一下。
这就是肖晨,他可以馈赠她很多宠爱,也可以无条件的纵容她,只要她听话,但如若超出他的掌控,他便会张开最狰狞的獠牙,咬死那些试图亲近她的人。
他搂着她,姿态那么的亲密霸道不讲理,力道不受控的让舒岁安有些窒息感。
她明白,这个举措无疑是向周应淮示威宣战罢了。
舒岁安忍着痛,挣了一下,却被他搂得更紧了。
周应淮眼神较之之前更冷了,迈了一步,脸上血色全无惨白一片,他就站在原地,伸出双手,声息虚弱无比:“安安,你过来。”
这一幕对峙,仿佛回到当年。
那一次,肖晨千里奔赴目光灼灼,那时候的他光风霁月给足了舒岁安选择,他说:“尊重她,只要她快乐。”
骄傲如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脆弱得让人心疼。
周应淮当时就站在不远处,因为他知道天枰的侧重始终都是偏向他。
后来的后来,当初尊重她的人,却是变更伤她的人。
时光流逝,身份反转,现如今站在她对面的人变成周应淮。
他说:“安安,你过来。”
没有请求,没有任何伤痛,仿佛所有的爱恨纠缠全都被岁月过滤了,不逼迫,只是在寻常不过的阐述。
这个男人已经习惯在长达7年的岁月里完美的伪装自己,夜深人静回到寂寞的屋时,悲喜自知,无人倾诉,更加无人明白。
于是乎时间长了,手、眼、心都在逐年的等待里愈发的寒凉,再也没有温暖过。
17岁的那年,她为了周应淮,拒绝了肖晨。
25岁,她问自己,难道她要故技重施,拒绝眼前这个被岁月磋磨,被回忆折磨伤透了心得男人吗?
他们都是生活的过客,有人试图颠覆生活,有人却在被生活吞没。
年少的时候,谁不曾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过呢?
长大后却开始踌躇犹豫,不是没了当初怀揣的勇气,也不是不爱了,而是多了对生活的考量以及对现实的理智。
这份理智和考量,足以勒断了她对爱情的向往。
“文鸳,缘尽于此,你我善自珍重。”说这话的时候,舒岁安的声音变了调,不过嘴角却泛着诡异的微笑,那笑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