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睡了多久?”她问。
&34;回到淮安市以后,您情绪不大好,人也昏昏沉沉的,一直昏睡,少说也有30小时了。&34;黄蔼洋止住了话锋,显然他想说的是其他,但为了避免刺激舒岁安,所以才临时改了话。
听出舒岁安嗓音干哑,黄蔼洋让看护给她端来一杯水。舒岁安没有接,睡得太多,刚刚还摔了一跤,只想继续躺在床上酣睡。
黄蔼洋自会察言观色,看着舒岁安饮了大半杯水,见着看护把她伺候好,舒岁安一躺下身子,也不顾腿上的伤口,就这么一偏,与他们的方向错开了。
黄蔼洋也不多说什么,收回视线,在原地站了一会,他知道舒岁安没有真正的合眼入睡。
“我在外面,有事您尽情吩咐。”
微微掩上门,外面的有声音传来,舒岁安睁开眸子,黄蔼洋并没有藏着掖着。
“太太醒了她怕是不会听我劝……”
“这会子又休息了”
&34;没有&34;黄蔼洋单手插兜,隔着玻璃只看见自己站立的身影又接了一句:“情绪暂时很稳定,没有寻死的迹象。”
舒岁安隔着黑暗,侧眸看着那张被置放回床头柜的合照,心里的刺愈发的深入。
现如今不是她想逃离就可以逃离的,纵使再如何清醒,迟早又会变得浑浊。
中午,肖晨特地赶回来,坐在床沿边静静地看着舒岁安,她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死死的咬着唇,似是在做什么噩梦。
“岁安”
肖晨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她并未苏醒,唇已然被她咬出了鲜血,他只得狠下心来伸出手扣住他的下颚,迫使她松口。
“祝余哥哥”有泪从她眼角滑落,肖晨心疼地伸手接住。
那滴泪,是凉的。
肖晨指腹轻擦舒岁安的眼角濡湿,却在下一刻听到她轻声呢喃“文鸳”二字时,手指僵住了,唇角抿成一条线
舒岁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每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有片刻,全身无力疲软,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睁开眼睛,房间始终昏暗,似是白天黑夜颠倒。
肖晨的面容在她眼前渐渐清晰明了,对视宛如一场被时光掩埋的无声电影,蒙了尘,看似平静无波,但眸子里却积压太多的波涛汹涌。
“饿了吗?我们去用饭好不好?”最先打破这份沉默的人是肖晨,他把所有的情绪都沉潜在眸子里。
他没有说 “终于醒了。”,也没有说 “你睡了好久了。” 诸如此类的话。
他是肖晨,言语向来直接。
对于一个长时间昏睡且饥饿太久的人,空腹便便的她确实对食物有一种渴求。
回去西南一趟,她似乎更瘦了,瘦得令人看了不由心疼。
原本圆圆的小脸都瘦得尖锐,苍白憔悴。
他掀开被褥,伸手要抱她的时候,她却往另一侧退了一下,肖晨便不再动了,直起身子看了她一会儿,那目光似是在隐忍什么。
昏暗里,舒岁安听到一声微不可察的抽气声。
只听见他朝外喊了一声“来人”,睡前看到那位看护很快就敲门进来。
“你扶太太去洗手间简单清理,然后带她去餐厅用餐。”他吩咐完后,未曾多看舒岁安一眼,转身便离开了主卧。
舒岁安全身都没力气,若不是看护支撑着她的身体,只怕她早就瘫软在地了。
刷牙洗脸,她捧起一抔清水闭眼往自己脸上扑去,满脸水渍。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漠然,似乎那张脸不是她自己本人,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水还是泪珠,有东西滑落下颚。
到了餐厅以后,饭菜早已端上桌,还未走进便香味扑鼻,饥饿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有些反胃。
可能是饥过头了。
明明只有两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