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之也不指望从江绮音口中探听一些什么,然后拿起筷子给她添了菜:“吃菜。”
嘴角挂着笑,眉目却尽显冷然。
看吧,生活早已把他们逼得面目全非了,还有什么情分还有什么过去呢?
周公馆庭院的长廊挂壁上挂的皆是古董灯,昏黄的灯罩下很有岁月沧桑的韵味,人站在廊下漂浮的光晕里显得尤为萧条。
周应淮倚在门口,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射在地面上显得孤孤单单,不过烟雾缭绕下,有人朝他走来。
他没有回头,似乎也对来人没有兴趣,就这么沉默的站在那处,身长如玉,身影略显清冷,犹如被时光厚待剪裁,就连抽烟都如此的完美。
易洵之目光滑过他的脸,淡淡开口:“没想到你也染了烟瘾。”
周应淮抖了抖指缝间香烟的烟灰,娴熟精准的抖落烟灰:“人会变的,不是么?”
这次,易洵之也从裤袋里掏出打火机,打开,火苗冒起,他笑了笑,把烟放在好看的唇上:“也是。”
从始至终,周应淮都没有看向易洵之的方向,脚下已经林林总总有有几根烟了,手指间的烟雾缭绕不断,目光放在远处被雾气侵扰的树丫上。
易洵之朝他的方向凝望了一会儿,凉凉开口:“回国之前,我遣了专门的人去看言淑慧,不过进不去,听闻初时人也不听话,后来慢慢就听话了。在那里就算清醒最后也会被规训得听话,我想问一句她还活着吗?”
周应淮眸子微敛,烟灰从指间弹落在地:“你说的那个人我认识吗?”
易洵之长眉轻挑,不紧不慢道:“这么说来,这个人我该认识吗?”他掏出手机,递过去给周应淮。
只一眼,周应淮眸子的冷顺然宛若着冰寒的天气那般。
易洵之想,如果周应淮现在手上有刀,定会毫不手软的朝他刺过来。
“一个秘密换一个人如何?”
周应淮终于侧眸看向易洵之,目光仔细,凌迟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最后作出结论:“易洵之,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易洵之迎视周应淮的眸,丝毫没有退让。
两人离得很近,两人的容貌皆为上乘,细看发现周应淮的眉眼极为好看,但再好看却也沾染了令人胆颤的寒气,若不是这里是周公馆,也许两人会真的再次大打出手。
面前这个男子,因为极度隐忍,眼睛里甚至渗出了红血丝,前额处的青筋若隐若现,这是抑制煞人的怒气。
易洵之眸瞳深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还不如摊开来说,但前提是,你要放了她。”
“放?”周应淮像是在笑,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有声音在易洵之耳畔响起,冷得刺骨:“也不是不可以,你把8年前的舒岁安还给我,我就把言淑慧放了。”
易洵之蓦然抬起眼睑,眸色夹杂着复杂:“什么?”
“我如此卑鄙无耻,但你易洵之也龌龊不堪。”周应淮并未见恼怒,把烟蒂扔在地上,抬脚碾灭。
易洵之平复情绪,他不晓得周应淮所说的7年前,7年后,人如今已经回来了,为何周应淮还是那般怒不可遏,语气里还带着藏匿不住的怨怼。
他眼瞳里划过深沉的光:“我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龌龊不堪也说不上不对。我记得曾对她说过,对她的感情是喜欢,不及你深情万分,但这个世界上谁又能界定爱就非得比喜欢要深呢?你爱她,所以对她如养花般浇灌长大,呵护她;我喜欢她,所以起了歪念头,对她的喜欢是执拗的得到我和你的感情都不一样,多年前她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时机不对,身份处境不对,但如今不一样,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强掳有配偶者的人,引诱有夫之妇,你熟读律法,我想问问我亲爱的表哥,你怎么看?”
周应淮近乎咬牙切齿道:“你所谓的爱,就是把她逼得远离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