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只是太想你了。
嗯,她一定在骗我。
(字迹初步歪扭,已经开始力道不可控。)
2013年11月,岁安。
我已经好久没出去了,
易叔叔同啊晨哥哥说我伤人伤己,最好不要外出。
我偷偷听到了,但也不觉气恼,因为他说的没错。
我从来不怕一个人,我只是怕我心中压着沉甸甸的回忆折磨着我。
牢狱里的黑我怕,但是我更怕被误解,被抛弃。
那些美好的记忆好像不存在一样,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如同我的神智,我怕我终有一天会遗忘掉那些人和事,包括你。
房间很安静,静的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也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了,因为好像没有人替我拭泪了。
(字迹重叠歪扭,已经蜕变成无法书写的程度。)
2014年4月,岁安。
德国的天气我没机会感受,每日敞开的窗子只有白茫茫一片,阳光仿佛藏在云层里,雾霭里,让人无法触及到春暖花开。
你知道了的,我是4月生的,我19了。
回想起18岁时的自己,仿佛犹在昨日。
淮安的初春定是春雨绵延,沐泽一片,我想小芦筑的花草应该也不必多加浇水了,这个月的雨水足以滋润它们野蛮生长。
我住在阁楼里,把手探到窗外,触手可得的也只有雪花。
想看见阳光了,也想你。
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月亮,亦没有星星。
白天里的阳光躲着我,黑夜里的星晨也躲着我,而我和你好像也在玩一个躲猫猫的游戏。
但我好像躲太远了,远到好像等不到你来找我了。
在背道而驰的轨道里,我们情感在回忆里步入了夭折。
怎么办,我还是很想你。
(已经无法书写,只能写简单的字,剩余的字只能用剪贴报形式)
2014年8月,岁安。
原来,我是真的病了。
我没印象,我那时候生活在一片迷雾里,失了自我。
右手腕处的疤痕长得让我盛夏也不得不着长袖遮掩,前去复诊时,医生也说右手早已不适合做画了。
我在医院长廊见到一个女孩儿,很可爱,是乔治的女儿安娜。
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孩子,她不怕我,不怕人人口中的疯女人。
她说:“简,你会好的。”
原来我叫简。
但是她摸我的头发时,手指在发颤,我感觉她很悲伤。
经年已过,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了,回忆的你已经很模糊了。
但梦里的你却尤为伤情,是否也在恨我,如同你的亲人那般。
我对不起许多人,也无意伤了许多人,遗忘掉很多事,也着实无力再记起,这样残败的自己,如今再不敢轻易言说承诺。
现时的我,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已经不敢再等你了。
(右手无意识且生活难以自理,信中内容全数由安娜代为裁剪。)
2015年初春,简。
易叔叔说我病好的七七八八了,可以和肖晨哥哥回国了。
听说淮北的气候仿佛情绪多变的孩子,乍寒乍暖。
昨夜柏林大雪侵袭,而今晨竟是艳阳高照,想必是瞧我归国也在放晴欢送。
照顾我的胡嬢嬢是位很好的华人阿姨,她说我见着阳光,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爱人。
我想,也是。
只是我已经记不起我曾经爱人的模样了,我只能在梦里记起我是可以写出: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如今我只盼着:惟愿此生,爱停放,生不见,情犹在。
若是可以,愿您也是。
(左手代笔,字迹歪扭,不复往昔。)
客厅内,冯润华不敢吭声,看完其中一段以后,眼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