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清雅。
只是如今就如同屏幕一样,四分五裂。
夜幕降临,他做了舒岁安喜欢的红豆甜粥,自己未用,留着给她。
上楼后犹豫了半刻钟,最终还是开了锁,把早已发泄累得陷入睡眠的女孩抱去了榻上歇息。
肖晨替她掖好被褥,伸手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正要起身时,冰凉的手被她紧紧攥住只听见她的喃喃自语,“文鸳,近日我有些恍惚,时而清醒,时而迷煳,偶尔照照镜子,衣裙都不整洁,像个小花猫,你别嫌弃我”
他张了张嘴,抽出了自己的手,去洗浴室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方才打了一盆热水,回到床沿,弯腰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用热毛巾细细地替她清理脸上沾的泪与灰。
自从来了德国后,他亲自替她理了额前的发,把曾经勾勒她美好面庞的三七分改成了齐刘海,替她遮掩了前额的伤疤,怕她看了伤怀。
当时二人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难得见她眸子里流露出几分好奇,想必她也没见过自己齐刘海的模样吧。
思及此,他不由笑了,这也算是他们之间是难得美好的回忆吧,他劝慰自己。
临走前,他轻轻朝熟睡的人说道:“小花猫,睡吧,醒来了一切都会变好。”
下楼后,他把凉透的红豆粥再温了一次,才发现自己忘记放调味了,无味的粥难以下咽,所幸没有给她吃,否则肯定被嫌弃了。
深夜给易衔辞打了一通电话,报喜不报忧,并未对他提及下午时候的事儿,只劝慰易衔辞好好养病,过几天带舒岁安去看他。
说了几句便挂电了,不叨扰他歇息。
那碗粥他也吃不下了,胃不空就行。
抬头看着皎月,不怪舒岁安任何,也不埋怨什么。
不怪她用情至深,他只惟愿她醒来后余生皆安。
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初初到德国举步难艰的日子,让他彻夜难安,满头冷汗挣扎起身。
已经很久没有梦过了,他犯了头痛,从柜中取出止疼药就着冷水咽下。
起身的动作太大,此时才想起怀里还有一个娇娇儿。
不过所幸怀里的人依旧安眠,唇角还勾着一抹淡笑,想必做的是美梦。
肖晨被惊得睡意全无,揉着太阳穴,看了眼时间:凌晨5点25。
他轻轻地抽出枕在舒岁安颈下的胳膊,替她掖好被褥后方才出了房门。
没有开灯的书房内,他带上了金丝眼镜,修长的指滚动着鼠标的滚轴,翻阅关于周应淮近期的消息,不知想什么,一时不小心碰掉了手侧的提神的冷茶茶盏,弄湿了桌面那幅写有“静心”二字的毛笔字。
是近日闲暇时与舒岁安一同习的字,还是他央求着抓她的手,二人一同完成的。
起身抖了抖上头的水渍,把晕染开来的墨轻轻印干。
现如今周应淮身为淮安市一等一的权贵,睥睨商场,众人追捧,身边的女伴更是不曾重复过,花团锦簇
他大概早已忘记了岁安的存在了吧,即便偶尔记起,又能如何?
对于他本人而言,不过是曾经的沧海桑田,覆水难收。
他如今不仅仅身居高位之余,身为公众人物,还时常被刊登在各大新闻头条板块,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想必对比之下,心中是接受不了舒岁安身上过去的支离破碎。
即便可以接受,那周家其他人呢,恐怕那些唾沫星子以及难堪的话语也足以淹没岁安了
他和她早已回不到最初的美好了,那些石沉大海的回忆,注定只是舒岁安曾经青春的一场遗梦吧。
周应淮这种人,她惹不起,至少还能躲得起。
年近岁末,周应淮的约特别多。
今天的约,相亲局。
相亲是他的母亲一手安排的,推拒已晚,只能赴约。
女方父亲当年对他有恩,江绮音这些年身体好转多亏有他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