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后整个人趴附在书桌上,声响极大,吓得外头的佣人瑟缩了一下。
里头的主子们怎么越谈越冷似的。
易洵之心跳快急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要跳出胸膛来,那番话虽说听起来冷静如斯,但他此时也后怕。
手上的画卷被易衔辞用力的扯住,易洵之也分毫不让,两人僵持着。
一人一头,谁也不让谁。
“人,我会对外宣称是手脚不干净,偷了家中财物被易家的小姐发现后,慌忙逃窜时失手把小姐推入池中。”
话毕,易洵之这才松开了手,朝后退了半步,语调沉冷。
“多谢父亲秉公处理,找到元凶,小妹落水的事也有好的结果,皆大欢喜。”
他推开了书房的大门,走前,定定的看了眼在角落里沉寂的母亲。
握了握拳,又随即松开了。
“去里头收拾打碎的茶盏,伺候好夫人回房歇息。”
佣人们得了令鱼贯而入,纷纷的各忙各的。
当夜书房里头的事,并未有佣人们乱咬舌根。
若是想在这高门大户当差,自己的舌头就要管好。
因此,过了两天。事儿才传到舒岁安耳边,只是那话术应该是统一了口径了。
说得有长有短,但始终都只有一个版本:有不上心的下人伺候的时候失手打翻了茶盏而已。
舒岁安听完后,翻书页的手顿了顿,轻笑了声。
失手打翻茶盏吗?
那只茶盏可是易衔辞平日里头最喜的镶银茶盏,用了好些年头。
看来事情都谈妥了呢,她看向窗外簌簌的几片叶子出了神。
门适时敞开,她并未抬头。
来人端着药碗在贵妃椅隔壁的茶几搁下,修长的手指替舒岁安掩了下窗子。
“方才转好可以下榻,莫要贪凉了。”
女孩盖着织锦棉被半倚靠在贵妃椅上,单手支着下巴,头发松散的披在单薄的肩上,眉眼倦怠,整个人懒懒的。
“处理结果如何了?”
舒岁安并未抬眸,也知易洵之的此时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只是又翻了一页书页,把书签嵌进书缝,语气平淡的开口询问,就像是谈论今天吃什么那般淡如水。
既然他不主动开口提及,那便由她开口好了。
“偷盗不成,蓄意报复。”
短短八字,概括了全貌。
听完后,舒岁安对此并没有大惊小怪,把书合上,搁在身旁的桌上。
这推人的元凶是谁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有了都满意的结果。
明面上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于出面,毕竟表面的平和还是很重要的。
人是肖家的人,当夜唯有肖晨作为肖家人出席,自然有肖家的长子处置最为妥当。
他已经把人交由肖晨处置了,至于他怎么处理,他也没兴趣知晓。
连同那人的身契也一同托人交给肖晨,因着开宴办席,易家宅里头临时招了好些人,多出很多生面孔。
趁乱生事也是有的,入门前都签了身契,舒岁安求情那个也就罢了,给了丰厚的补贴把她远远的遣走了。
而这个老妈子,当时看着年岁大有经验加之与家中的老佣人也是老乡,询问了一番为人后,好的才破格录用。
说来还真是可笑呢,能得自家母亲青睐的人,想必也能力不赖,不然怎会这么快就可以蛊惑自己母亲参与其中呢?
言语教唆不止,看着慈眉善目的,也是个狠人一个,把那小妮子那么一推,还把她的头往水里按了一下才匆忙跑开。
监控视频清晰,赖是没法子赖的了。
人被扔进柴房拷问一番,也没有严刑逼供拷打,只是按例询问。
但就是抵死不认,不肯吐露半分真假,但人是肯定有软肋的,动动手指头,稍稍查一番就知道,亲儿子也在肖家当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