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只瞧见方才还在池边赏鱼的少女,此刻脸色苍白,长发披散在身上,湿漉漉昏迷不醒的倚在易洵之怀里,身上还用肖家少爷的外套紧紧的裹着。
舒岁安的院子里堆满了人,前来参宴的其余人并未立刻惊动。
易洵之做主先把受伤的舒岁安挪回院子里头修整,并且派人通知周婉凝,让她留在宴中撑场,避免走漏风声,影响到易家。
人还在昏迷,尚未苏醒。
易洵之回房换了身家居服,命人也取来了一件男士披风给肖晨。
顺道接过命家中小厮调出监控的视频记录光盘,手里摸着上头的纹路,揣进口袋里。
大院里的佣人被周婉凝特地遣来伺候,利索的替舒岁安拭干了身子,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熬了一碗姜汤。
此刻,人静静地卧在榻上,若不是额上的穴位还贴有膏药,乍一看,就像平日里睡着了一样。
佣人把她轻轻扶起了,端起姜汤往她嘴里灌去。
只是人尚在昏厥,喂不进去,汤从嘴角溢出来了。
深夜被召唤前来的医师早就从旁提着药箱候着,取出手垫和刺针,隔着帘子给舒岁安施针。
隔着薄纱看不清里头的情形,但还是听见女孩轻嘶声痛苦的溢出。
见她女孩长睫颤颤,冷汗直流,眉头轻蹙,医师把针再往里头深钻。
不一会儿,便缓缓的转醒,她轻笑一声,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榻上,枕头稍稍垫高,连忙起身出去外头回禀去了。
肖晨本来还在拭干头发,闻见佣人回禀,立马不顾形象的快步流星进房,外厅的人也随之速速涌进房里头。
本就不宽敞的房,站满了人。
医师在旁净手,收拾行当放进药箱,给一旁伺候的佣人吩咐一些注意事项。
人精神没什么问题,只是受些惊吓,嗓子被呛了水应是有几天吞咽会痛,但所幸人无事,头伤也不严重,这几天不要碰水即可。
他开了安神汤的方子以及一些伤药,命佣人前去药房按着上头的药去备好。
佣人毕恭毕敬的把医师送离,顺道退下,前去周婉凝跟前回禀去了。
“好点了吗?”
舒岁安皱着眉,摇了摇头,伸手扶了下耳朵和咽喉的位置,耳口鼻因为呛了水格外的疼痛。
肖晨把她轻轻扶起坐在榻上,人病恹恹的靠在他的肩上借力撑着,看起来没有一点儿精神气。
易洵之倚靠在不远处的梨花木躺椅上,瞄了眼舒岁安苍白无力的神色,深吸一口气朝外头招了招。
只见有两人架着方才守在池边的佣人前来,未进门便听见哭哭啼啼的声响,扰得合着眼舒岁安也不禁抬眸。
佣人被扔在地上,不顾疼痛多跪爬向舒岁安跟前,伸手用力扯住她的裙裾,求饶。
当后头有人来拉她的时候,她抬起眸子与舒岁安对视了一眼,顺势把一样物件塞到被褥里。
她哽咽道:“姑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求你求求你”
舒岁安的腿旁,她感受到了方才被褥里头被塞了东西,伸手顺势整理了一番,随即握拳抬手掩嘴轻咳了起来。
肖晨立马递过茶水给她,扶着她的肩,喂了一口,女孩才堪堪止住了咳。
“与她无关,是我遣她去替我取些鱼食来给我的。”
她接过帕子擦拭嘴角,说话听着都累人,就像似要抽干了她整个胸腔的气流。
说完这么一句,她又止不住开始咳起来,气若游丝的倚着。
肖晨伸手轻拍舒岁安的背替她顺气,清冷的眸子睨了下易洵之那头。
只见他抬了抬下巴,命人把那名佣人扶了下去,起身前去,打量着卧榻上的少女,仅用几人听到的声量说道:“家里的摄像拍到陈芳荞恰好在附近路过,你要不要见见?”
舒岁安转头看向在旁的肖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