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轻易落泪的样子。他攥紧手中的瓶子,抛到了垃圾桶里。
“今日,她的东西被家中佣人毁坏了,我已经处置了那名佣人,今日一日都不曾见她了,表哥寻她何事?”
“毁坏什么?”周应淮蹙眉,抓住了易洵之口中的细节。
“画具、画箱和颜料。”
易洵之隔着话筒,似是听到话筒对面有东西掉落声。
“知道了,人没事就好。”
说罢,周应淮便挂了电话,易洵之还未反应过来,话筒里只余下一串忙音。
周应淮在沙发上起身,站在可以俯瞰全市的夜景的落地窗前,他心里并未有享受夜景的心思,他如今全副心思都在那个不接听电话的女孩身上。
她平日里不是不回信息的人,即使在忙她也会之后解释并且一条条认真回复,是个懂礼的孩子。
他拿起手机立刻拨通下一通电话:“程军,马上查询可以改签的航班,我要回淮安。”
程军不敢耽搁,夜里被老板的电话催醒,自家主顾平时不会夜里突然有诉求,除非有急事,方才电话里头,那低沉微微喑哑的声音,他知道是周应淮心情不甚好。
但,据他所知,明明今日已经把事情谈拢了,今夜宴会上得照片,已经在他手中。
周应淮本人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与那些商界名流一众高管的合照以及宴会上的一些花絮,怎的半夜就不慎欢喜呢?
他心中有疑问却也马不停蹄的联系航空公司查看航班。
舒岁安一夜未眠,昨日把能用的颜料和画笔收拾好,而后联系了画室的同学,让他们有多出不用的匀出来给自己,自己不嫌,能用就好,凑合凑合应该也可以。
出门,天公不作美,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仿佛回到一个月前那般,如她的心情那般,涣散且无助。
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小小的人儿,一个人提着背着考试的一系列东西,正想拿起手机约车在路边等车时。
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对面马路伫立着。
是多日未见的周应淮。
舒岁安有些错愕,眼前人不是应该在另一座城市出差吗?
未等她细想,对面的人已来到自己跟前,把她肩上的重担卸下来,轻而易举的提起画架,替她分担了肩上的重担。
“你”
“上车。”
在她还恍惚时候,人和全部东西已经被塞进车里了。
当温暖的热牛奶在她手里逐渐愈发热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周应淮的车上,而且这个人好像没有好好休息好,声音虽温软低沉,但还是听得出是夹杂着沙哑。
“应淮哥,你怎么来了?”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牛奶,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有公事出差在外,我不想惹你分心,再者,我已经让画室的小伙伴帮忙了,兴许事情还可以解决。”
她淡淡开口,只是眼泪不争气的还是落下了,明明昨日她可以忍着,今日不知为何强装不下,这么轻易就落泪了。
周应淮看见一旁肩膀一缩一缩的小女孩,铁石心肠立刻软得一塌糊涂,刚刚在她面前强装强势的想法也随即打消了。
看见那双没有休息好红肿的眼睛,他更是心疼。
他用一个月来娇养的花,回到易家便一朝回到从前,任人欺凌却不得还手,忍气吞声的咽下委屈,孤身一人自己想办法解决。
她明明才十七岁,却要独立的面对这些腌臜的手段。
“岁安,不哭,一切有我。”他把女孩拥进怀里,她终是放声哭泣,就像外头的风雨,打湿了他的心。
女孩只哭了五分钟便歇了下来,气不匀,还一喘一喘的。
周应淮放开了她,轻拍她的脊背,替她顺气:“吃点东西,垫垫,等等便到了。”
女孩轻轻的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