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老九的家里,吊丧。
闫尚的十几个直系下属的家人们都住在市中心的别墅区里,那边一整个片区都是闫尚名下的,且非常安全。
闫尚赶到的时候,老九家里已经围满了人,悲痛的哭喊声不断。
见闫尚被保镖们簇拥着进来,老九的奶奶情绪更加的崩溃,她“咚咚”砸着拐杖:“你这个害人精!你给我滚出去!你不要过来!是你害死了我的孙啊!若不是跟了你,我孙怎么会英年早逝!苍天啊……”
闫尚沉默着,没说话。
闻言,闫尚旁边的秦铭皱紧了眉头:“老太太!事发突然,您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我能理解,但也请您别忘了,若不是老板,您一家老小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
秦铭这话说的重,但句句属实。
别说那十几个下属了,就连秦铭都是被闫尚所救。
没有闫尚,他们都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把家人接进富人区,过上不愁吃穿的幸福生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闫老板!我妈她老糊涂了,现在又伤心过度,所以才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个老人计较……”
老九的母亲还算是个明事理的,她知道闫尚不欠他们,相反,他们欠闫尚颇多。
现在儿子没了,家里没有人能为闫尚做事,人家不把他们赶出去就该感恩戴德烧高香了,没想到老婆婆拎不清,居然敢冲闫尚撒气……
闫尚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老九母亲的道歉:“我看一眼,上个香就走。”
免得再把人老太太给活活气死。
闫尚的脾气可不好,换作其他人在其他时间,要敢这样指着他的鼻子骂,早被崩了。
他闫尚可不是人人都能拿捏的。
闫尚上了个香,然后他拍了拍已经盖棺的棺材,就像之前拍老九的肩膀那样……
回庄园的路上,闫尚手里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这时候,不能入肺的雪茄已经不顶用了。
秦铭坐在旁边也一声不吭。
气氛很低沉。
相处多年的哥们,突然之间就这样走了,谁都不会舒服。
“秦铭。”闫尚突然喊了声秦铭,他的声音很沙哑:“这事儿,要好好查。”
“我会的老板!”
≈
一来一回,中间又折腾,回到庄园已经是凌晨了。
闫尚解了几颗扣子,他拎着黑色的西装外套,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主楼。
客厅还亮着大灯。
庄园的管家是闫家的老人,被老爷子支到这边来跟着自己,他一辈子勤俭节约惯了,平时自己晚归,他都只留廊灯的,今天这是忘关了?
进了屋,闫尚看见大厅的长沙发上拱起一小团。
下一瞬,小丫头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小叔…你可算是回来了。”
闫尚微顿。
她在等自己回家?
平时十点半就准时睡觉的小丫头等他等到了凌晨还没睡。
“你接了个电话,换了身衣服,一声不吭就出去了……”洛语嫣走到了闫尚的跟前,她因为想睡觉,声音很软糯:“你也不回我的信息,我怕你有正事儿要忙,不敢打电话,但是你那么晚了还不回来……”
“我很担心你。”洛语嫣说着说着,有些委屈:“你也不交代一声,不知道我在家里会担心吗?”
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闫尚一时之间竟忘了说话。
她说她在家里很担心。
闫尚今年三十岁了,十八岁时因为不愿意走老爷子安排好的路,孤身一人跑来这边上学,然后慢慢的开始接触军火买卖,十多年了,第一次有人说很担心自己。
原来,自己出门在外也会被人挂念?
他从小就混,干的工作还不太正经,家里人见了自己谁不骂一句混不吝的?
这小丫头还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