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卫临问。
安然看了看对面的福来客栈,道:“既然皇上通辑咱们,想必各家客栈酒楼都贴了我们的告示,客栈是住不了了,卫临我们还是赶路吧,离开县城寻一处偏一点的村庄暂歇脚。”
“娘子考虑的极是。”卫临认同,脸上却过意不去,道歉道:“娘子,本以为带你们出来,可以找一家客栈好好休养两日再赶路的,哪知道又让娘子受累,为夫……”
安然伸手阻了卫临的话,笑道:“你我本是夫妻,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其实这客栈也不是不能住。”安然看了看告示墙上的画像和卫临,又笑道:“你看看你现在与这画像还像吗?”
卫临在山里大半年没有修饰容貌,早已是满脸的络腮胡子,哪还有以前的英俊,还有她那三个儿子,夏日在山里与他们的爹爹日日习武,晒得黑不溜湫的,人也长高了好多,再说她吧,这大半年她在洞里养胎,很少动弹,身子胖了一圈,脸也大了,他们一家人与画像上的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不然他们在告示牌边聊这么久的天都没人起疑,不就是不像吗?
“是不像。”卫临摸了摸他有些乱的络腮胡道。
他本是想修理的,但身上的刀要不是剥兽皮就是切肉,若他再用刀刮胡子,感觉不卫生,娘子以前最讨厌他将一物几用,说是太不讲究了。
所以他大半年没刮过胡子。
“是啊,我们现在这样子就算住客栈也没人认出来,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赶赶路,住农舍吧。”安然对卫临道:“走吧,客栈虽好,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
卫国卫洲卫城对视一笑,跟在他们爹娘身后。
陡然间,卫城被人拉的一趄趔,卫洲顿时全身戒备,攥拳质问道:“你想做甚?”
卫国扶住卫城,也满脸戒备的看着拽卫城的那人。
安然和卫临回过身,还是安然冷静,轻轻的拍了拍卫洲和卫国,让他们别这么紧张,接着安然很温和的问那人:“这位公子,敢问您是有何事吗?”
那年轻人被卫洲全程瞪着,像是随时扑上来要与他打架一样,当场就吓傻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凶恶?
“公子别怕,我家孩子第一次进城,不懂礼节,我这个做娘的向他们给您赔礼了。”安然说着朝那年轻人行了一礼,以示歉意。
卫临将卫洲和卫国拉到自己身边,让他们俩别这么紧张,事情都没搞懂,就一副要跟人打架的样子,会吓到别人的。
那年轻人见安然是个知书达现的小娘子,定了定神,指着卫城竹篓里的一张狐皮回答道:“这位娘子,我……我只是看上你家孩子竹篓里的狐皮,见毛色极好,想问问你们这狐皮卖不卖?”
“哦,原来公子是想买狐皮啊。”安然笑了笑,道:“我们一家是住山里的猎户,此次下山正是卖山货来着,公子既是看上,不防您给开个价。”
“啊?我开价?”那年轻人还没见过哪个卖东西的让买家开价的。
安然将那公子看上的狐皮拿了出来,给那公子看:“公子是个实在人,我们一家也极少来城里卖东西,所以也不知道物价,公子若觉得这毛色极好,出个合适的价便买了,我们若觉得合适便也卖了就是。”
那公子见这位小娘子如此好说话,将狐皮拿在手里翻过来看过去了一遍,是极好的毛色,便也心中有数道:“小娘子既是诚心卖我,我是读书人自是知道诚不相欺四字之意,若小娘子将这狐皮拿到皮货商那卖,一张狐皮自是能卖到五两银子,我给小娘子六两买下这张狐皮如何?”
这张狐皮要是被皮货商倒卖出去,定是能卖个八九十两的,他用六两买这狐皮,也是极划算。
六两银子,还不错,这公子果然是个实在人,安然笑道:“那就卖与你吧。”
公子掏出六两银子,安然却只收了他五两,“公子人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