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炎的内心有如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淸一样,血海深仇的误会已经解释不淸了。
南境如今势必会壮大声势,逼迫皇上放卫将军回去,皇上顾虑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卫将军若回南境,等他淸醒后难保不会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对他发难。
事已至此,崔炎有心想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恨。
“想要解开误会,还得医好卫将军的疯病才可。”崔炎自言自语道。
但普通的大夫肯定对此病束手无策,杜文云与卫将军关系极好,杜文云不可能没请大夫去看卫将军的病,可这两天,他瞧着卫将军的病情更严重了,见年长一点的妇人就追着叫娘,年轻一点的喊娘子,甚至还拿脏兮兮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糖塞给人家孩子,京城百姓可怜他,到也沒人怪他。
卫临可怜难道他就不可怜吗?
崔炎撇了撇嘴,他不仅可怜,他还非常的冤。
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事,却成百姓口中草菅人命,仗着权位欺压朝中功臣的佞臣。
他是欺压过朝中的大臣,但他沒欺压卫将军,自接卫将军入京,他一直都是好颜拉拢,是卫临太过分,算计了他女儿难道还不能让他上门讨个说法吗?
崔炎现在都后悔了,早知道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当时应该忍忍的,可后悔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请好大夫给卫将军医病吧,医好卫将军跟他解释清楚化解恩怨他在放他回去才是上策。
崔炎去了太医院,想去请医术最精湛的姜院使随他出一趟宫。
姜院使自然不敢拒绝,可他当值时若离宫办事依规矩是要向皇上报备一下的。
崔炎命了太医院专跑腿的公公通报皇上,皇上很快回复,许。
带着许院使,崔炎直奔翠宣别菀。
翠宣别菀看守的侍卫都撤了,崔炎不想再落人口舌说他恃强怙宠,可就算这样,百姓们也沒停止一天不骂他的,崔炎自为官以来还从未如此憋屈,明明是卫临陷害了他,他还得忍着被人唾骂的冤枉给他治病。
他崔炎堂堂一郫国丞相,竟活得如此闹心。
“你来干什么?你又想对卫将军做什么?”杜文云一见到崔炎,如临大敌顿时全身防范,将卫临护在身后。
崔炎被杜文云大声喝问着实吓了一激灵,随后他还小心翼翼的陪笑道:“杜将军别紧张,本相沒有恶意,本相只是想请姜院使为卫将军医病而已。”
“用不着你在这里假腥腥,还请院使来给卫将军医病?卫将军弄成这样不就是你害的吗?你杀他岳丈杀他母亲,请圣旨让卫将军休妻,你已经将他逼成这样了,难道你还想医好他逼他娶你女儿吗?”
“我现在哪敢让卫将军娶我女儿呀,我是……是真的诚心诚意想医好卫将军有话要对他说。”崔炎感觉自己的口气就差沒跪下表明诚意了。
杜文云冷笑道:“崔相说的这般诚恳听的末将差点都信了,你若真诚心,那就放卫将军回南境,卫将军本是气血攻心,旧疾复发,末将不相信这里的大夫或是院使能医的好卫将军,你若怕百姓对你指责,就该放卫将军回去与他妻儿团聚,有他妻儿照顾卫将军的病情自然好转。”
卫临在南境傻了一年不就好了吗?杜文云一心想送卫临回南境养病,奈何皇上就是不肯。
“杜将军,可否信本相一回?让姜院使医治卫将军?只要姜院使医好卫将军本相定会放他回去,我发誓!”崔炎举起手做发誓状。
杜文云哪里会相信他,“不,我不会再让你害卫将军的,崔炎,别以为你真的能一手遮天,就算你哄骗得了皇上宠信你,你也骗不了这天下的百姓,你别欺人太甚,逼我们太过,大不了拼了。”
面对杜文云的义愤填膺,崔炎终是叹了一口气,再三强调道:“我只是想医好卫将军,将事情与他道清言明,并无再伤他之意,杜将军若不信我,我可以派人将卫将军的妻儿重新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