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吃力的靠在卫临的身上,卫国从外祖父头上拿下毛巾,安锦试了试温,“怎么这么烫?不会烧坏了吧?请大夫了吗?”
“请了,奶奶。”卫国回道:“其实外祖父并不是很烫,刚娘让我用热毛巾给外祖父敷额头,说这样可以降温,我试了好几遍,外祖父没有刚开始那么烫了,您觉得烫,是因为我刚给外祖父敷上这热毛巾,不信奶奶你再摸摸,看看外祖父是不是不烫了?”
安锦又伸手试了试体温,果然像卫国说的,林皓的额头不怎么烫了,应该人无大碍,只是这些天跟着她奔波劳累,受了风寒发作出来了。
“安锦,你怎么来了?”林皓晕晕沉沉,刚卫国给他敷热毛巾,很是舒服,不知不觉又睡着了,这会醒了,看到安锦带伤来看他,连忙爬起。
“你受着寒呢,别起来了。”安锦压了压手,让林皓躺下。
“我没事,你伤怎么样?”林皓最担心安锦有个什么事。
“合口子了,无碍,凝血散的效果极好,休息了一晚上,我也有力气说话了。”安锦笑道。
看到安锦脸色不像昨日那么吓人,林皓吁了一口气,有点想哭。“昨天我差点以为你救不过来了。”
“现在不是救过来了吗。”安锦温柔的朝林皓含笑,要不是那两日林皓背着她一路狂奔,赶到家里,只怕她的命就算有凝血散也是救不过来了。
林皓的恩情她安锦无以为报。
“药来了,药来了。”卫洲端着一碗冒着白气的汤药跑了进来,一看到房里全是人,楞住:“奶奶,您还受着伤呢,怎么也来看外祖父了?”
“你话真多。”安然打了下卫洲,孩子不懂事破坏气氛真够讨人嫌的。
卫洲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娘,我只是关心奶奶,你怎么打我呀?”
“因为你笨。”安然拿过卫洲手里的汤药,爹和娘的气氛已然被卫洲破坏了,那就喝药吧。
“爹,药趁热喝,喝完药您在睡一觉,发了汗,寒气逼出来了,就好了。”
“好。”林皓接过药二话不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卫临,送你娘回去歇着吧,她的伤需要静养,不能操劳。”
“哦。”卫临重新抱起他娘。
安锦回到房间,眼睛瞥到桌上的刺绣,问安然:“婉儿,那些都是你绣的?”
“是啊,娘。”安然将温在火盆上的粥端起。
“拿来给娘看看。”安锦道。
安然也没打算瞒着娘,便取了一副递给她。
安锦看了许久,道:“你这刺绣似乎不像是以前的针法。”
安然早就想好说辞,“娘,在这里几个月,什么都没有,我也总该寻点生计,这种刺绣在这里挺受欢迎的,上次托顾统领卖了几条,换了些钱。”
“苦了你了,孩子。”安锦心疼的摸着婉儿的脸。
安然很是享受母亲带来的温暖,紧贴着安锦的手心,从小到大,她是第一次感受到母爱。
原来这才是母爱,温柔慈祥。
卫临看到这一幕,不禁感概,世人都说婆媳关系最难相处,而在他家,他娘和婉儿亲如母女。
家里有俩位病人,火炉上的药罐一刻不停,一直煎着药,服侍完娘喝下药后,安然又把卫临的药煨上。
卫临的很多细节总让安然摸不准卫临是不是装傻?总觉得卫临恢复了,一直瞒着她。
煎好药,安然叫卫临:“卫临,过来喝药。”
卫临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看着汤药伸手:“蜂蜜。”
“你先喝了,再给你。”安然盯着卫临。
“好。”卫临端着碗就往嘴里灌,完了用手背擦试嘴角,把空碗给安然看:“喝完了,蜂蜜。”
“如果我说没有卫临你会打我吗?”安然觉得自己这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卫临,要是卫临没好要真犯傻一掌朝她打来,那她得躺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