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蹲了没两天大狱的唐远山脸上满是冷笑,被差役一脸殷勤送出大狱的他,冷笑连连,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难以融化他脸上的冰霜。
他心想,就凭你苏家?
也不看看唐家背后是谁,那可是太后!
关的住我吗?
我唐远山这不又出来了吗?
唐溪山在不远的地方,见唐远山从刑部大狱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爹,您受委屈了。”
唐远山摆了摆手,“爹没事,走,咱回家再说!”
唐家郊外庄园,唐远山的书房。
他手里捧着婢女为他精心熬制的小米粥,却是一口没喝,实在是没心情喝。
好好一个唐家,就这样被烧成了灰烬,他收集的那些名人字画,古玩古董的,都付之一炬。
这得是多少银子啊,想想就觉得肉疼。
天杀的苏家,竟然这么毒,竟然一把火把我唐家烧的干干净净,那用琉璃瓶做的物件,究竟是何物,怎的威力如此之大?
只是片刻间就将整个房间烧成一片,没有几息便成了火海?
回想起那夜那惊心动魄的生死一线,唐远山就一阵后怕,后怕之后又是一阵暗骂!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沈家昨日有没有报官,有没有带着官兵去苏家查探,有没有查明真相?”
“当真是苏家洗劫了沈家粮仓吗?”
被唐家唤来不久,坐在对面的沈家父子女三人没有说话,却是沈溪山一脸的唉声叹气,答道,“去是去了,只可惜什么也没查到。”
唐远山惊奇道,“数万石粮食啊,就这么不翼而飞了?不在苏家,难道在哪?难道掩藏在了其他不为人知的地方?”
沈一菲很好的接过了婢女要干的活,为大家煮茶斟茶,沈浪这会儿端起女儿给他斟的茶喝了一口,道,“官府的人,我沈家的人,还有一些江湖道上的关系都用上了,都没有线索。”
“一菲跟开儿跟着官差们将苏家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到,还白白折了十万两银子,说是精神损失费,唐兄你说气人不气人。”
唐远山皱着眉头道,“精神损失费?”
“说是沈家辱了他苏家的声誉,索要的赔偿,那苏全寿恬不知耻,说他寒了心,说什么要治愈受伤的心灵,这就是那所谓的精神损失费了,摆明了就是要讹钱!”
沈浪把茶盏放下,却是冷笑一声,“听说这讹钱的法子是许少安想出来的,我真是觉得这小子越来越有趣了,是个经商的奇才,可恶的是,怎的就处处与我等作对?”
唐远山恍然,心想着这讹钱的法子,当真是个很不错的由头,自己说不定哪天用的上,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一副恍然的模样道,“原来如此,不过沈兄也不必太过生气,那许小子可能还没意识到他不过苏全寿手上的一颗棋子,若是有一天苏家卸磨杀驴,他就知道错了。”
沈浪点了点头,“粮仓被洗劫一空,这事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桩奇案、悬案,京城那边来了人,也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所有的迹象表明是一群训练有素且战力高强的人所为,而且数目不少于五百以上。”
“根据这些线索,虽然锁定了一些家族和势力,也做过排查和搜索,却是一无所获。”
“到现在,沈某已经看开了。”端起茶盏放在嘴边又道,“在平湖酿酒的生意铁定是要黄了,不过粮食生意还得继续,尤其是江南道上的其他郡城。”
“再过两月,秋收将至,我沈家准备变卖一些平湖城的产业,大肆收粮,然后东山再起!”
“至于今年对唐家的孝敬,只怕……还请唐兄见谅这个,只要沈家恢复元气,自然会补上欠缺的供奉。”
唐远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脸上透着阴鸷,不知道是因为沈浪的话,还是因为先前的那些糟心事。
估计两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