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吴磊被打的抱头鼠窜,时不时还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身上除了头部之外,身体各个部位都受到了许少安的痛击。
这年头打狗可以往死了打,大不了赔些钱了事,可把主人打死了,那事情就闹大了。
许少安又不是原主,手上有着分寸。
要弄死吴磊这小子,可不能放在明面上。
许是追累了,许少安停住了脚步,将扳手插回腰间,甩了甩手,感觉手臂一阵酸麻,这副身体缺乏锻炼,稍微运动,就累的够呛。
吴磊见许少安不追了,也停了下来,整个人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喘着气,只觉得全身都痛。
他本想倔强的骂上几句,却见许少安那双冷漠的眼盯着他,像是凶猛的荒原狼盯着小绵羊似的神情,不由得毛骨悚然,哪里还敢嘴贱?
许少安瞪了吴磊好久才把视线转到了围观的群众,见这些群众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许少安知道,今日自己的声名又要大噪了。
若是这个时代有报纸,第二天应该就能看到头条大标题:许少安当街行凶,果然许少安还是当初的许少安!
鲁莽无智,易怒冲动在平湖城就是许少安的代名词,这就是普通老百姓对于许少安的印象。
要改变老百姓对自己的印象实在是太难了。
许少安叹息了一声,不再理吴磊,也不再理这些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径直朝着州衙而去。
州衙里头,通判刘玉堂听了捕头李四的汇报,觉得好生意外,“许少安在府衙外当街痛殴吴磊?”
他心说打的好!
甚至没有怪罪这四个捕快没有阻止许少安行凶。
他哪里不知道许少安有关强奸良家妇女一案纯属污蔑栽赃?
只是人家既然来报官了,不得不按规定受理。
他还知道这是吴磊为报复三月初八在苏家文会出糗之事,对许少安特意设计的栽赃陷害。
不过刚才下面有人来说此事已结,报官的受害者也撤销了控诉。
是因为吴磊这家伙的姐姐吴绮罗干预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并不会有太大的麻烦,顶多就是被训斥几句。
若这事摆在刑房来处理,这栽赃陷害是要反坐的,那这吴磊就当真该死。
他恨不得许少安这会儿将吴磊打死,也算是替平湖除了一害。
只是这吴家背靠庆王,颇有些势力尤其是庆王麾下的明镜台,实在是不敢得罪这些达官显贵。
若非如此,就吴磊这德性,死一百次也不够死的。
不过今天这事也算有趣,许少安没事跑州衙来干嘛,这家伙似乎是个莽夫甚至是个傻子,跟吴磊这纨绔干上了,倒有些让人喜闻乐见。
似乎感觉到这其中有些什么蹊跷,刘玉堂不由得问:“许少安来府衙干嘛?”
捕头李四倒像是知道什么,“昨夜刑部大牢里关进去一个逃兵。”
“这逃兵跟许少来府衙有何干系?”
刘玉堂知道李四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李四苦笑道:“据说这逃兵是吴磊给举报,才被抓进大牢的。”
听李四这么说,刘玉堂像是理出了些许头绪,“难道许少安来府衙,是为了这逃兵?”
李四心中早有猜测,此刻说道:“怕是这逃兵跟许少安有什么关系,许少安这会儿来州衙怕是来捞人的?”
区区一个白衣就想来捞人,而且还是捞一个逃兵,这许少安未免也太没自知之明了吧?
想到这里,刘玉堂对着李四道:“许少安在外面闹也闹够了,你带人去让他住手,然后将他拿下。”
“毕竟当街行凶是不对的!”
李四点了点头,给张三使了眼色,带了两个捕快,准备走出了府衙。
刘玉堂寻思着去大牢看看那个被抓的逃兵,去问问这人跟许少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