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恰好在我可控范围之内。”咸熙负手而立,望着对面的子修,轻轻笑了笑,他抿着嘴唇,轻轻抬手,清风骤起,碎裂的残骸拼拼凑凑竟慢慢恢复了原样。
子修盯着那石桌看了一会儿,微微皱了皱眉,“有件事你要清楚,天命虽然难违,但世间大有敢反抗天的人。”
“据我观察,几位长老都不是这样的人。喝茶。”咸熙一点儿不担心,只是轻轻笑了笑,他转身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抬手推给子修。
子修瞳孔微微一缩,伸手接住杯子,杯子在他手中嗡嗡震动,杯中了水前后晃动了一两下,才慢慢恢复了平静,一片蓝紫色的花瓣飘飘摇摇落在杯中,悠悠荡荡,很是自在的模样,与此时子修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觉得她能胜任那个位置么?”子修低头看着杯中随水波晃动的花瓣,沉默了一会儿,走到咸熙对面坐下,沉声道。
“除了她,再没别的人能担此大任。”咸熙抬起头望进子修的眼睛,严肃道。
他说完,见子修眼神闪烁,还有些怀疑,便又轻轻笑了笑,道,“我知道澹台一早从旁支找了一个血统相对较纯的子嗣,只是,子修长老觉得那个傀儡能撑得起那顶帽子么?简直是胡闹!”
子修没有说话,低头抿了一口茶,将茶杯轻放在桌上,淡淡道,“味道不错。”说完他站起来,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咸熙,轻轻笑了笑,说,“或许我闭关太久,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说完也不等咸熙回应,就径直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
咸熙将指尖已经冷掉的茶搁在桌上,转身进了房间。
淳璟和知冷实在天快亮的时候回到客栈的,两个人全
身都沾满了露水和草叶,鞋子上也沾着泥浆,淳璟的脸颊上还被草叶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两个人从敞开的窗户钻进屋里,倒头躺在床上,全身瘫软,像是再难往前走一步。
日上三竿的时候,淳璟被楼下传来的饭菜的香气熏醒了,他皱着鼻子嗅了两下,一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抬脚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觉得身后有一道冷气在呼呼地吹,他僵在原地,抿了抿嘴唇,慢慢扭过头,看着桌边坐着的人影使劲儿眨了眨眼,嘴角一扯,嘿嘿笑起来,“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忽想起什么,紧走两步,拉住苏小梧的袖子,叫道,“姐姐,你醒了!你没事儿了吧!”
苏小梧抿着嘴唇淡淡地望着他,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指肚划过他已经结痂的伤口,淳璟不禁缩了缩脖子,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吗?”苏小梧抬眸,微蹙着眉毛盯着淳璟的眼睛,担心道。
“嗯。”淳璟被苏小梧关切的目光扰得有些恍惚,呆呆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知道疼还出去乱跑!”苏小梧的瞬间滑到淳璟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他一下。
淳璟轻轻一扭避开苏小梧的手,还是不痛不痒地低叫了一声,转而嘿嘿一笑,挤到苏小梧身边,撒娇笑道,“我没有乱跑,我人生地不熟的,能忘哪儿去。”
“少打哈哈!”苏小梧绷着脸推开他,皱眉道,“你老实交代,昨晚上去哪儿了?”
“也没去哪儿啊!”淳璟转身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来,荡着两条腿,来回摇晃着,“就在外面转了一圈儿,然后就回来啊。”
“淳璟!”苏小梧皱眉瞪着淳璟,压低声音道。
淳璟猛地抖了一下,看着
苏小梧严肃的表情,“哎呀,你知道这家伙是狼族的什么王子嘛!然后昨晚上不是来了几个黑衣人,知冷说那些人是来找他的,就非说要出去躲躲啊,我不放心就跟着去了。”
“是你非要跟着去的,还是他威胁你的?”苏小梧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