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阁前也曾有两株凤凰花树,只是不像它们那样彼此相依,纠缠难分。它们分立在小路两边,枝叶相交,像是一座桥,一座她始终无法跨越的桥。
“你很喜欢它。”洛迦渊看着苏小梧道,胸有成竹的语气,好像他已将她看透。
只是洛迦渊只看到她嘴角噙着的淡淡的笑,未发现苏小梧眼中一丝纤薄如蝉翼的冷漠。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它身上移开目光,转身径直走向洛迦渊,错过他的身子往前走。
“有些事,终究勉强不来。”洛迦渊仰头望着那两株纠缠在一起的凤凰花树,眼底闪过一丝自嘲。即便强行将它们拧在了一起,伸向天空的枝叶也会向着相反的方向生长。
他的声音低哑,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苏小梧脚步一僵,回头看着他,他背对着她,橘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石板上映下暗色的影。她微微蹙眉,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看不懂。
洛迦渊突然回头看着她嘴角一扬,露出洁白的齿。
苏小梧心口微微一滞,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令人心神荡漾的本事。
“又是慕容的新药?他那半吊子,你们两个也敢试!”目光越过苏小梧,洛迦渊看着六角亭里的一般无二的
两个清俊少年,拧眉道,“月泠,你也陪着她胡闹。”
听了他的话,苏小梧转身挑眉看着亭子里素色薄纱后透出的人影,两个月泠,从头到脚的装扮都一样,就连小动作也是一模一样。她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洛迦渊,他定然是能分辨出来的。
“既然他们两个冒着被我责罚的风险来做这件事,你就辛苦一下帮慕容验证一下药效吧。”洛迦渊走进六角亭,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扭头看着苏小梧笑道。
苏小梧抿了抿嘴唇,慢慢走到月令和月泠近前。看了两人一眼,一把撩开两人的袍子,脚上是一样的靴子,不存在厚底和薄底的情况,可月令明明比月泠要矮。
世上竟有这种让人瞬间长高的药吗?苏小梧皱了皱眉,暗自揣测。
女孩子的脸应该更柔美一些的,她的目光落在两人脸上,才发现月泠其实也是一样窄窄的脸盘儿,细腻白净。而月令身上那股淡淡的女孩子的馨香也被隐藏得极好,完全嗅不到。
苏小梧微微低头,微叹了一口气,倚着亭中的美人靠坐下,似有些失落,眼皮一抬瞥到右边月泠目光中的热切,嘴角一挑,轻轻一笑。扭头扶着栏杆欣赏亭外的花
朵。
月令眉毛一挑扭头看着月泠,有些不明就里。
月泠看了月令一眼,双手抱臂搁在胸前倚着一边的柱子低垂着眼眸。
“失败了?”月令高挑着眉毛看了一眼洛迦渊,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衣裳,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哪里不对,露出破绽了?”声音沙哑。
“姑娘怎么认出来的?”她走到月泠身边,捧着他的脸歪着头看了看,扭头蹙眉看着苏小梧。
苏小梧笑而不语。
“一刻钟。”月泠突然开口,淡淡道。
“什么一刻钟!”月令回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说话,眸子突然瞪大,“完了完了!月泠下次你扮我!”来不及告退,一手拽着袍摆匆匆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整个王府就听到月令鸭公嗓的尖叫。
“副作用。”月泠看苏小梧握着杯子的手僵了僵,扭头看他,轻声道。
苏小梧愣了下,了然地点了点头,扭头望着六角亭周围的小花,夕阳为冷白色的它们添了一丝暖意。
它不是彼岸花,而是荼靡。
开到荼靡的荼靡。
佛典中说它是天上的花,白色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是一种天降的祥瑞。
可不管是天界的荼靡,还是忘川的曼珠沙华,在没
有了那份无与伦比的超脱之后,即使自命忘情,也不免会为情爱流泪。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