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卿,今日之前你是否就已经知晓了她会敲登闻鼓一事?”
“回禀皇上,微臣的确知晓。”
“哼,你应该知道,朕多么的看重于你,可是如今看来,你实在是让朕失望了。”萧帝语气发冷,虽然是在同沈宴西开口,可是目光却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江岁宁,观察着她的反应。
沈宴西跪了下去,“微臣没有提前禀报皇上,无论皇上想如何惩处,微臣都绝无异议。”
扫了一眼沈宴西,萧帝又再次看向江岁宁。
眼见着江岁宁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波动,萧帝对着她开口:“你心中难道就不觉得愧疚吗?”
江岁宁缓缓摇头,“民女和沈大人已经毫无关系了。”
“还真是够无情。”萧帝冷笑一声,“当初沈宴西可是对你情深义重,亲自求朕赐婚,可你却为了告状,弃他于不顾,甚至现在明知连累于他也毫无反应,连半丝愧疚都没有,看来沈爱卿是一片真心错付。”
江岁宁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萧帝。
“那皇上觉得民女应该如何?”
这反问让萧帝再次皱眉。
江岁宁继续道:“是此刻痛哭流涕,恳求皇上莫要怪罪牵连沈大人?还是为了能够嫁给沈大人,对当年的一切冤屈视若无睹,甚至是毁掉一切证据,踏踏实实的做我的官眷?皇上,若是民女真的那么做了,民女就能够不愧疚吗。又或者……”
江岁宁停顿了一瞬,道。
“皇上希望民女能够那么做,可若是那般,皇上的心里面难道就不会有愧吗?”
“宁宁……”
“放肆!”
沈宴西的唤声和一旁的太监的斥责声同时响起。
“你怎敢这般同皇上说话,简直是胆大包天!”随侍太监厉声斥责。
萧帝挥了挥手,示意随侍太监住口。
威严的眸子落在江岁宁的脸上,透着天子的压迫。
然而不同于刚才的金銮殿上,此刻江岁宁却是不躲不避,直视着萧帝。
“看来你是当真不怕朕。”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民女当然怕,可是民女更怕因着一己私心,弃冤屈者于不顾,以至于余生始终活在愧疚自责之中。”
“你这是在提醒朕若不能查清真相,余生会心下不安,愧对那些冤屈者?”
“民女不敢。”江岁宁摇头,“民女只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罢了,更何况皇上已经下令审重申此案,民女感激万分。”
萧帝看着江岁宁,好一会儿过后,脸上的威压褪去,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喜怒难辨的感慨。
“你还当真是像极了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