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中,赵齐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就这么昏昏沉沉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云裳见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他,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就这样,两人一同坠入了下方波涛汹涌的河水中。
与此同时,跟随着赵齐宴一起逃亡的齐川身上同样也不幸中了一箭。
眼看着赵齐宴与云裳双双落入水中,生死未卜,齐川一咬牙,心一横,索性一把拉住身边的卓方,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主动跳进了那条水流湍急的河中。
——
北山村。
一群妇人和姑娘们,正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浆洗衣服。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哎呀,看着像是几个人啊。”
“不会是死人吧?”
“我去叫我家男人过来看看。”
说着,一个婶子就忙跑回离河边不远的村子里,带了几个壮年男人过来。
男人们手持长长的竹竿,将河里飘着的两个人打捞上来。
婶子一看,“这还有个姑娘呢。”
她说着,就上前去查探姑娘的气息,感觉到还在动,她惊喜不已,“这姑娘还活着呢。”
“这个男人,也活着呢。”
云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用茅草和木头搭起来的房顶,她转了转头,自己躺在一张炕上,整个屋子就她一个人。
这屋子昏暗,窗户不怎么透光,她分辨不出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云裳缓缓坐起来,她是在河里撞到石头才昏过去的,这会儿头还有点疼。
但看起来,她好像还没死,只是不知道他们安全了没有。
她此刻只身着白色的里衣,她的衣服被人叠好放在炕上,看来救她的人,不是坏人。
她下床穿上自己的鞋,穿好衣服拉开门出去。
院子里,一个穿着朴素的短打灰衣的婶子,正坐着小板凳在摘豆角,听到声音,忙转头看过来,“哎呀,姑娘你醒了?”
云裳冲她点了点头,“是婶子你救了我吗?”
“那和我一起的人,你见到了吗?”
云裳生怕他们几人被水流冲散,只有她一人得救。
那婶子神色顿了顿,说道:“见是见到了,我们发现你俩的时候,那男人还死死拉着你的手呢。”
“只是他伤的比较重,还没醒呢,能不能醒来也说不好,我们这小村子,也没个好大夫,就只能靠他自己熬了。”
说着,婶子又八卦起来,“哎,小姑娘,那男人是你什么人啊?”
“你们不会是私奔的情人吧?或者是一起殉情的?”
眼看着婶子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云裳忙解释道:“麻烦婶子带我去见他,他是我夫君,我们是夫妻,路上被山匪劫了,才遭难的。”
“哦,这样啊,山匪确实可恨。”
赵齐宴被安置在了另一户村民家里,他肩膀的箭伤很严重,又泡了水感染,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整个人都在发着高热,大有挺不过来的架势。
云裳着急不已,她抬手就去拔头上的簪子,想用自己的金簪换些钱来找个大夫,买点好药。
但摸到头上空荡荡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头发披散,头上什么也没有。
那婶子看云裳摸头发,知道她估计是找簪子什么的,“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头发就散开了的,什么也没有了。”
“倒是你夫君身上,还有一块玉佩在,你是想找东西换钱吗?拿这个玉佩换可以吗?”
云裳接过玉佩看了一眼,只是一个装饰用的玉佩而已,不是很起眼,她感激地握着婶子的手,“太谢谢你们了,你们救了我们,还归还我们的东西,你们真是好人。”
“等以后我们安全了,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婶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