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艾娜已经走了,医生跟着她一起过来给盛斯年查看了伤势,说只要在医院里好好休养,大概需要十天左右他的伤势差不多就能恢复了。
文惠默默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他没有大碍,不然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阿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也很抱歉,我害你受这么重的伤,对不起!”
待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文惠由衷的表达感激和自责。
盛斯年深邃的目光却默默盯着她脸颊上残留的那个掌印,回想起她刚才说艾娜打她的这巴掌算是她赎罪的话,盛斯年随之深沉开口:
“文惠,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的感激,更不要你的自责。”
“我知道。”
文惠垂下眸子,她当然知道她的感激和自责都是没有意义的,而盛斯年最想听她说的也不是这些,于是心怀期待的问:
“所以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些么?”
听他这样问,文惠抬起了头,他此刻那种深不可测的目光仿佛万有引力的漩涡,不但吸附着她陷入,也让她不由自主的凌乱起来:
“我……”
文惠沉吟着,虽然在他醒来之前她的确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说,可是此刻面对着清醒过来的他,她又突然失了那份勇气。
“当当当!”这时候,病房门被敲响,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官随即走了进来
:
“盛先生,文小姐,打扰了,我们过来是想请二位配合录一下口供……”
“好的,请坐吧!”文惠随即礼貌的将几位警官请到病房沙发里坐下。
她知道这次案件已经在国内引起不小的轰动,而对于案件背后的种种,文惠却一直不是特别的清楚,直到接下来的时间,从警方口中,她才一一解开了之前的种种困惑:
原来,那些恐吓她绑架她的人,不仅是为了得到父亲给她的那套锁在银行包厢里的钻石首饰,其实那些人也曾和父亲是一伙的。
正如盛斯年之前告诉她的那样,那套昂贵的钻石首饰来自国外一位著名设计师的杰作,因其价值不菲所以引发了一起命案,而杀害那位设计师夺走首饰的团伙里其中成员之一就有她父亲,也不知道父亲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为了独吞这套天价首饰而把它偷走并且间接的给了她,然后团伙的人就为了追回这套首饰而找到她加以恐吓,才会引发之后的种种。
也是直到警方来录口供,文惠才得知原来父亲早已经在她被绑架前就自首了,是在盛斯年的劝说下自首的,如果父亲不自首的话就会连累到她也被警方视为团伙之一。
对此,盛斯年在警方录完口供离开后,特地向她道歉:
“对不起文惠,让叔叔去自首的事,我很抱歉!”
“你并没有
做错,是我应该感谢你!”
文惠是理智的,心里虽然为父亲犯下的罪行而难过,但也明白盛斯年的做法是为她好,天网恢恢,父亲犯下了那么严重的罪行,迟早是要接受惩罚的,自首起码还能给父亲争取一点法律的宽恕。
但她还是有一点想不通:
“可是我不明白,我爸他这大半辈子都过得碌碌无为,用我妈的话说他就是胆小窝囊,可他却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他到底是哪里来得这么大野心?”
“因为……”
看着文惠满眼的困惑与不解,盛斯年沉吟着,有件事她若知道一定会更难过,可是如果他不说,她也会对她父亲失望透顶。
哀莫大于心死,比起让她对他父亲失望而痛恨,盛斯年最后还是选择让她知道残酷的真相,于是用凝重的语气告诉了她:
“文惠,其实你父亲他决定加入那伙人一起做这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什么?!”
文惠顿时愕然不已,难以置信的盯着盛斯年,然后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