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勉板着脸,严肃道:“抱歉,我也是刚来,并不清楚祁总的私事。”
从公司出来,祁景安先带着凌玥儿去扫墓。
她以前一直念叨着出院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霍代梅。
现在她不记得了,但他还记得。
墓园是霍代梅生前就挑好的位置,人烟稀少,非常安静。
他带了两束菊花,摆在面前。
凌玥儿疑惑地看着墓碑:“咦,这里怎么会有霍妈妈的照片?”
祁景安温声道:“霍妈妈现在就住在这个小房子里了。”
凌玥儿绕了一圈,锤祁景安的手臂。
“骗人,这么小的房子,都没有门,霍妈妈怎么可能住在里面!”
“我要见霍妈妈,我要回福利院,我不要听你胡说康嗜赌成性。
一开始,只是几千,渐渐越玩越大。
每次东窗事发,他都说以后会改,再也不赌了。
同样每次不出三年,刚刚步入正轨的小家庭,又会因为他一次失手,被打回原形。
要不是她能搭上顾君柔,老老实实上一辈子班,恐怕都不够邵文康赌一次的。
她已经习惯了。
即便是离婚,也没法摆脱这个无赖老爸的阴影。
许珍不停抽泣,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她恨透了邵文康,怪自己眼光不好,怎么就看上这样的男人,毁了自己,还连累了女儿。
“这次我们不能再帮他了,你不知道,他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他拿我们的房子做抵押,一共欠了三百多万,赌得一分不剩!那些人砸门换锁,要我们今晚就搬出去。”
“什么?三百万?”
邵清抓着手机,气得手发抖:“这房子离婚时就分给我们了,又不是他的!他凭什么拿房子做抵押?我不搬!”
门被打开,邵文康喝得醉醺醺回来,吊儿郎当地用脚踹上门。
“你说分给你们就是你们的?房产证掉了,也不在你们手上,要我说,这房子就是有我一半。”
“掉了?你好意思说那是掉了!”许珍怒吼:“要不是你以前拿着房产证去借钱,何至于现在有房子没有房产证。要你补办,你也不肯配合,离婚协议上写得明明白白房子归我,你现在又来反悔?”
邵文康冷哼一声。
“你以为离婚协议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房子是夫妻共同财产,该我的那份就是我的。我不签字,你就补不了房产证,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还有邵清,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你怎么一颗心全往你妈那儿偏?你要知道,我如果付不起这笔钱,可是会被拉去沉江的。”
“笑死,还沉江呢,你当现在是什么年代,要是真能把你沉江抵债,我都要乐死了。原本我还想着几万块钱,我能帮也就帮了,现在,呵呵。”
“爸爸,你就干点人事吧,不要再打这套房的主意了行嘛?这毕竟是我们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房子啊,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留念从前的生活嘛。”
邵文康举起酒瓶,猛喝了一口。
他苦笑着解释:“清清,爸爸也不想这样的,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要不,你再帮爸爸一次,找找那位顾老板?你不是在她手底下做事,很得她的器重吗?”
总是这样。
帮了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
到处借,到处赌,她已经不记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家变成了这副乌烟瘴气模样。
还记得小时候,尽管家里不是很富裕,他们还是会努力抽出时间带她一起去各种地方穷游。
春天的风筝,夏天的泳池,秋天的野营,冬天的烤红薯。
被那些美好的回忆蒙蔽了双眼,她才会一次一次觉得,他会有改过自新的那天。
十赌九输,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