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希望，张亦直接死了多好。
那样他可能只会怀念酒的味道，绝不会为了两人的萍水之交而叹息神伤。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露出一抹苦笑。
“别为难我的人，他们都是些听令的小弟，跟这件事没关系。”
他担心张亦大开杀戒，毕竟都能隔空杀人，再不生不息杀他一百多人也不是不可能。
“放心吧。”张亦说道，“一群小喽喽，我不会跟他们计较。”
廖腾飞点点头，掏出烟给张亦递了一根过去。
张亦看见，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随即淡淡一笑，伸手接过叼在嘴里。
廖腾飞站起来，前倾着身子用手挡着不存在的风，点燃打火机。
张亦有样学样，站起来隔着桌子前倾着身子将嘴里的烟凑了过去。
滋～
烟雾缭绕……
然后……
“咳！咳！咳！”
“真不明白，你们怎么喜欢这玩意儿。”仙君看着手里的香烟摇头笑道。
廖腾飞一愣。
“不会？”
“就抽过一次，太呛，让我扔了。”
“哈哈……”廖腾飞哈哈大笑，像是找回了先前两人相处的感觉，“俗话说烟搭桥，酒铺路，这两样东西，男人总得有一好。”
他捻起香烟解释道：“况且抽烟也不全是抽烟，累了，乏了，点一根能缓解缓解。”
“痛了，伤了，抽一口也能疗伤。”
“孤独的时候来一根，减少些悲伤。”
“离别的时候抽一口，能压一压心里的留念。”
留念什么呢？
他没说。
只是笑道：“哎呀，总之这抽烟的学问不少，老弟你自己慢慢品吧，我一个大老粗可跟你说不清楚。”
这时的仙君还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跟着他一起笑。
廖腾飞渐渐没了那种拘谨，绕过桌子坐到张亦身边，教他怎么过肺，教他怎么用鼻孔吐烟，最过分的，他还教张亦怎么喷烟圈。
张亦刚开始还接受不了，抽了两根，慢慢掌握了技巧。
先前那种呛鼻的滋味渐渐消散，他反过来跟廖腾飞要烟。
廖腾飞不给，他就抢。
两人笑着抽烟，却都没发现，爱吃的，一口没动，好喝的，也只尝了一杯。
直到一整包烟都被他俩给嚯嚯了，廖腾飞这才拍了拍张亦的肩膀，落寞道。
“老弟啊，要是能早点认识你，该多好。”
他的人被杀，不管什么原因都要有个交代。
就算他不愿意，他手下的小弟也不会轻易低头。
况且他是老大。
小弟死了，他不出头，以后也没人跟着他了。
没人跟也没啥大不了，就怕以往的仇家在这种时候反咬一口，手下小弟再想上位，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这仇，他必须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