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儿被老太妃罚跪几个时辰,自己也着实老老实实地反思了一下。
在老太妃气消了后,他可怜兮兮地对着老太妃赔不是说道:“祖母,孙儿知道错了,孙儿不该擅自去那个危险的地方,但孙儿真没想过要登塔!”
老太妃坐在太师椅上,耷拉着眼睛没有说话,好像在犯困,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武哥儿的话。
“武哥儿今天毕业了,弘文学院学习毕业了!”一个丫鬟拿着武哥儿那张弘文学院的证书,对着老太妃兴奋地说道。
顿时所有的下人都活跃起来,下午那阵子狂风暴雨所产生的阴霾一扫而散。
老太妃这才抬起眼睛看了武哥儿一眼,问道:“你知道错那儿了?”
武哥儿低头说道:“孙儿不该轻浮任性,应该听仆人的话,先回家,要去哪里前和祖母说一声。”
“知道错在哪就好,你是庆亲王府的公子,行动说话都得有规矩。小时候我不约束你是因你还小,现在你若是不读书了,专做走马斗鸡的勾当,不但丢了皇家的颜面,也丢了庆亲王府的脸面。”
这便是武哥儿的痛苦了,就是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祖母,一说起规矩来,也是不讲情面的。
武哥儿甚至有些羡慕牧云堡中的孩子们,他们可比自己随意多了,即便那个鲁莽的树儿哥哥,隔三差五打个架闯个祸乔大娘也不会动辄将规矩挂在嘴上。
老太妃的紧箍咒一念,武哥儿就老实多了。
他惦记着老太妃的好,自己也不愿做那忤逆的孩子,虽有些约束但也不用循规蹈矩,每天也不那么沉闷武哥儿的心情也就好多了。
学院里不用去读书,那他就专心致志跟着老堡主学武。
那柄重约九斤八两七钱的朴刀,牧云盛切起土豆片是用得有模有样,所以在武哥儿面前就觉得很是气盛,就跟他的名字一样。
武哥儿拿不动朴刀,那把常用的切菜刀又轻了,他就找了把斩骨刀。这把刀没有九斤八两七钱,折中一下,也能当朴刀使唤。
于是武哥儿拿着那把斩骨刀在牧云盛跟前晃晃,那模样跟戏摊里的杂耍小丑,在牧云盛跟前杂耍,差点没把牧云盛笑尿裤子。
笑归笑,牧云盛心里对武哥儿还算是服气,就这脑子恐怕没谁能想到这样做。而且武哥儿现在就能从弘文学院毕业,这点不得不服气。
对武哥儿来说,那把大大的斩骨刀用起来就像二郎神杨戬的大斧,可劈天斩地,切起土豆片儿来那是一个惊天动地,片肉也差了许多。每天晚上两人在厨房里练刀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在厨房里撒气,敲得菜墩“咚咚”响。
要说用这斩骨刀练刀法,是和爷爷的上乘刀法连在一起,牧云盛是绝不相信的,但武哥儿相信。
他见过铁钎先生的铁钎子,那就是一根黑黝黝的铁棍子,无锋无刃,除了钎尖略微有点钝锋外,从外表看来没有一点杀伤力。武哥儿曾看见铁钎先生坐在廊椅上,用一块白绢轻轻擦拭那根铁钎。
那根铁钎通体黝黑,泛着深深的寒意,侵入骨髓,令人不觉寒战。若不是杀人无数,鲜血浸染怎么会有如此的感觉?
当然,铁钎还在其次,关键是用铁钎的人。据说这种直来直往的铁钎,除非有快到令人无法阻挡的速度,才能一钎毙命。
世上武功,唯快不破!
也许世上最优秀的厨子,就是拿把杀人的菜刀。想到这里,武哥儿不由打了个寒颤,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厨子!
……
远在北面京都的牧云世家的族亲们,在经历了一次暗潮涌动后,牧云堡表面的安宁还是保持了下来。
河中都护府那座四四方方的城池内,西南方一座精致小巧的建筑内,一间密室之中,案桌左侧端坐着一个相貌俊逸儒雅男子,这男子书生意气却是戎装铠甲,神情自若。
这间密室常年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