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记——”
谢图南匆匆敲开办公室门,见黄沧海正与坐在对面的崔厝培低声谈论什么,却没有回避而定定站在门口。
黄沧海不悦地轻咳一声,道:“图南市长稍等会儿,我跟宗南书记谈点事。”
表情和语气传递的信号是:虽然我俩有一腿,也要注意场合。
此时崔厝培正在汇报五分钟前省纪委关于对秦思嘉采取**措施的通报,黄沧海深感震惊,接连追问她犯了什么事——在他看来秦思嘉虽然始终站在白钰那边,个人品种操守都还可以,历次测评、民意调查得分还蛮高,是位廉洁自守的好干部。
崔厝培说打电话给的是省纪委具体负责此案的一位副主任,以前跟我同过事但仅仅点头之交,说话公事公办,两句讲完就挂电话……省纪委办案都这德行,请黄书记理解。
黄沧海的确很不理解,皱眉道:“秦思嘉可不是普通区委书记,她戴着市委副书记的帽子且去年刚刚任命,省·委、省纪委搞这种大动作难道不该慎重些吗?最起码要经省常委会讨论研究、向我做个具体说明,一个电话就完事了?”
崔厝培听出黄沧海主要不满省纪委没把市委书记当回事儿,没履行应有的通报程序,赔笑道:“可能……我猜省纪委那头也有点乱吧,离春节只剩三天,人手不齐,领导们恐怕也……”
“那就更应该谨慎从事!”黄沧海拧着眉头道,“秦思嘉究竟有没有问题我不管,但省纪委做事也该讲究规范,不能动辄搞闪电袭击!好端端副记突然失踪,叫我怎么向全市干部群众交待?还有要不要通报给市委常委、市四套班子等等,都很为难。”
崔厝培暗想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道:“黄书记,要么等明天我找省纪委内部熟悉的同志打听打听,把情况弄清楚再作决定?”
黄沧海叹道:“明天腊月二十章!”
谢图南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都急迸出来,道:“可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就算我死死咬定也无济于事……”
吕志进黑着脸一字一顿道:“你做了,省里自然会跟进!给你一天时间,省领导没耐心等!”
说罢都没拿她送的礼,两手空空下车扬长而去。
谢图南心乱如麻,剩下的年礼送不下去了,径直急驰回了上电第一时间找黄沧海商量。
好不容易等过崔厝培离开,谢图南进了办公室后反锁好门,直接放出车里与吕志进的录音!
仔仔细细听到最后,黄沧海原本温和宽厚的脸灰濛濛象涂了层煤灰,半晌低低地说:
“把它保管好,千万……千万不可让第三个人听到。”
“可我怎么办呢?”
谢图南泪水涟涟道,“吕志进这一下把我逼到绝路了!他们眼里目的就是搞白钰,根本没把我的名誉前途放心上,无论诬告成功与否,我从此以后肯定臭名远扬了!”
黄沧海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踱了十几圈,长长叹息,又坐下后冷不丁道:
“秦思嘉被省纪委**了。”
“啊!”
谢图南呆呆出了会儿神,道,“那会不会就是给我腾位子?如果我按他们要求做的话?”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碴儿!
黄沧海摆摆手,冷峻而缓慢地说:“这是一盘大棋!”
“什么……什么棋?”谢图南没听明白。
“原本以为**秦思嘉是偶发的孤立事件,你这一说我彻底领悟过来了,”黄沧海声音更低,“这是针对白钰策划的一盘大棋!”
“为什么?我还是想不过来。”
谢图南一付傻傻的模样,却更惹黄沧海怜爱——男人都不喜欢过于精明的女人。
黄沧海道:“首先我敢肯定秦思嘉没多大问题,这一点你大概没异议吧?其次与吕志进胁迫你诬告同一时间点发生,说明省里从经济方面找不出白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