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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方晟向来自认为跟卫君胜不是一路人,遂轻轻一拨,道:
“静下心商量吧,除了乔莲,光辉还看重什么?”
“在光辉的词典里排前三位的是乔莲、乔莲、乔莲!爱之深,恨之切,不然为个自行车能气成那样?他希望老婆是个完美的老婆,乔莲婚后做到了,却洗不掉婚前的污点;现在好了,婚前婚后都毁了,于是光辉的世界疯狂了。”
“如果乔莲答应不离婚,他能安静下来?”
“第一,乔莲早就想离婚;第二,都撕破脸了,你以为乔莲愿意继续演下去?”卫君胜反问道。
方晟深深叹气:“绕了一大圈,根子在乔莲身上!”
“谁跟她谈呢,我也为难,”卫君胜道,“她是不相信我的,哪怕这回救了她;你出面行不行……”
“绝对不行!”
“世上没有‘绝对’二字,可你没骑过自行车,没法跟她交心,唉,她那些个闺蜜都是大嘴巴,我一个都不信。”
方晟忍住笑道:“那就让鱼小婷谈,她谈话的方式太简单了——你听不听?一遍不行在脸上划一道,两遍不行划两道……”
“别别别,会出人命的!”卫君胜忙不迭道。
“噢,还是心疼啊。”
外面接二连三有人敲门,中断了两人的谈话。
若非急事或关系特殊,很少有人明知门反锁着还敢敲门,首先何超那一关就通不过。
开门一看,居然是于正华!
神色鬼祟,还夹了个大包裹,要在乡镇真以为来送礼的。但在市府大院,哪个会给市.委书计送这么粗笨的东西?
“我到隔壁抽会儿烟。”卫君胜知于家的人大老远过来肯定有要紧事,知趣地回避。
“带这么大家伙,也不通知我派人去接站?”方晟随和地笑道。
于正华把大包裹小心翼翼搁到茶几上,抹了把汗道:“累死我了……方哥,本来没打算到润泽,而想送到碧海博物馆正式鉴定——我在大学的导师在那儿做副馆长,后来一想还不如一站到底先给方哥瞅瞅,所以扛过来了。”
“打开看看。”
于正华一层层拆掉包装泡沫,露出一对银镏金马,造型威武雄壮,做工精细,掂在手里颇有些份量。
“好东西啊,唐代的东西吧。”方晟赞道。
“方哥怎么看出来的?”
“我虽然对收藏没兴趣,也经常接触古玩和藏家,听些鉴定技巧、掌故等等,乱说几句啊。一是这对银镏金马是典型唐代大宛马造型,璎珞、雕花、铃铛、錾花等也都是唐代特有工艺,这些史书里都有,我大抵有印象;二是两匹马的尾巴都扎了起来,唐代为打仗需要都这样;三是造型很有唐三彩风格,肌理突出,因为唐代以肥为美嘛,总之用行话说就是第一眼看了感觉对。”方晟笑道。
于正华叹道:“直觉对,这就是晋西货所要达到的效果啊。”
方晟一呆:“假的?”他围着银镏金马仔细打量,“哪怕赝品放在家里也蛮好看的……什么来路?”
“白山文物执法大队从市面收缴的,都是唐代金银器和唐三彩,这批货摸透了收藏者的心理,细节方面做得很有欺骗性,例如刚才方哥说的那些都对应得上。”
“我是标准的羊牯,”方晟自嘲道,“那这东西假在哪里?”
于正华道:“谈到假就比较专业了,主要破绽在于錾刻和镏金。錾刻的花卉过于疏朗,缺乏唐代特有的紧凑感,这是造假者意境问题;镏金方面,唐代在银器上镏金应该红中泛紫,这个有点泛白,明显是化学金。从故宫藏品和实际考古发掘来看,还没发现目前市面上的唐代金银器,可以判断都属于臆造品。”
“的确专业,你说了我都看不出来,疏朗与紧凑,红中泛紫,这些细节恐怕没十年以上功夫修炼不出来。”
“关键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