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撒腿就往村儿后跑,杜立秋和武谷良赶紧跟了上去。
“拿枪,快去拿枪!”唐河大叫道。
“没事,听动静应该是丧彪,咱的老熟虎!”杜立秋闷声说道。
武谷良的脸都垮了,麻利地一拐弯,直奔自己住的地方去了,那地方离得最近。
武谷良的心中暗骂,丧彪跟你们是老熟虎,跟我不是啊。
唐河没有叫狗,碰到老虎这种事情,狗根本递不上招儿,甚至在搜寻的任务都无法完成。
血脉上的压制,使得它们本能地抗拒老虎的味道。
这还是自家见过虎,没有被吓废的狗,要是换成其它猎狗的话,闻到虎尿都会吓得嗷嗷叫唤。
嗷呜嗷呜低音炮一般的声音不停地响起,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唐河他们还没出村,就看到好几户人家拖家带口,慌乱地往生产队的大院跑。
老虎进村儿了啊,谁特么还坐得住啊。
不管是狍子梅花鹿,还是野猪、狼进村儿,那就是来送肉的。
黑瞎子进村儿,顶多是躲开一点就好了,像之前那成了精的老黑瞎子,毕竟是极少数。
豹子进村了都敢打一下,说不定留下一张好皮子。
王老二碰到豹子的时候,不一样热血上头,被豹皮万元户迷了双眼,然后脑抽飞起一脚,结果一条腿差点废了。
这要是碰着老虎,你看他敢不敢,指定是要多清醒有多清醒。
老虎跟别的野牲口不一样,丛林之王这个称号人家可不是吃出来的。
它要是进了村儿,当着你的面儿吃人你都拿它没招儿。
除了无力就是绝望了。
从古到今,虎患都是令人绝望的一种灾难,唯有苛政猛于虎也。
这个时候就别说有没有枪的事儿了。
在村子里,距离近,遮挡物还多,有枪你都用不上,人家一扑,照样拍死你。
啥,你说老虎扑上来的时候迎头打?
拜托,那可是老虎啊,纯阳圣兽啊,迎面呲牙咧嘴地扑过来,谁不迷糊啊,但凡枪口偏一点没打中脑袋,那你就死了。
你敢冒这个险吗?
反正唐河是不敢冒这个险,你敢你去。
那些错身而过的村民,欢呼着小唐来啦,小唐来啦!
大有一种唐河出手就能捶死老虎的意思。
这份信任,让唐河的心里一热,跑得更快了。
一直跑到北林子边上,唐河才突然清醒过来,我特么心里热个基巴呀,我没带枪啊。
再往身后一摸,靠,刀也没带,带也没用啊。
“嗷呜!”
老虎的嘶吼声中,一头老虎翻滚着从林子里滚了出来,起身的时候瘸瘸的蹦哒着。
正是一条前腿受伤的丧彪,本来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现在又开始淌血了。
虎血就这么滴哒到雪地上,白瞎了,这要是用来泡酒,大补啊。
紧跟着,嘶吼声中,一只乍腮带白毛,格外强壮,足有八百斤的猛虎,发出呜呜的,有节奏起伏的低沉嘶吼声,从林子里缓缓地走了出来。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俩差不点有人头大小的大爪子,微微内翻着,然后又轻巧地落地,看似轻巧的动作,似乎又带着千钧之力,雪花被激荡得呈环状向四周激荡着。
唐河都傻了,这俩玩意儿又干起来了?
丧彪你特么的心里有没有点逼数啊,吃一百个豆你不嫌腥啊,打不过你非惹乎它干啥呀。
大兴安岭山里头,母老虎不止它一只啊,你为了一只母老虎,要放弃整片森林的吗?
不过再一想也不对呀,丧彪都伤成这样了,一直在大河沿那边养伤呢,也不可能去抢母老虎啊。
难不成,这个从西伯利亚那边来的老虎,要赶尽杀绝?
丧彪发出愤怒的低吼声,伏着身子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