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黑多虎啊,那可是匹马单枪锁喉咬死过犴,碰着老虎都敢扒拉人家虎须的大虎狗。
结果现在被干得爬不起来了,这是碰着谁的部将,简直恐怖如斯。
五黑犬的命够硬,运气也够好,只是岔了气儿,哼哼了两声,一个骨碌又爬了起来,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沟里,大有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意思。
唐河他们拎着枪冲到了沟边上,就见不远处避风的雪地里头,隆隆做响,雪花飞舞,不知道有多少野猪聚在一块绕着圈子狂奔着。
虎子、大青还有大黑,在猪群旁边不停地跑动着,大黑刚刚冲上去,就接连被好几头猪给撞飞了出来。
它刚刚摔上来,分明就是被野猪挑飞的。
大青瞅准了一只黄毛子,一个飞扑想要咬人家哈拉巴来个挂甲。
结果刚刚搭上一个嘴巴子,就被后面轮转而来的野猪撞得翻了好几个跟头,要不是虎子及时冲了一下,就要被野猪踩烂乎了。
武谷良兴奋地架起了枪,“我靠,这么多野猪啊,这一下子就能打够数了。”
“别,别开枪!”唐河赶紧制止了他。
现在这些野猪都聚成阵了,开枪确实随便打,可是一旦打躺下了,被其它的野猪踩烂了,烂了乎瞎的,根本卖不上价,更不可能拿给人家林业局或是陈旺那当职工福利。
唐河赶紧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东高西低,他们这边是个两米高的断涯式的深沟。
猪群一旦散了,必然会沿着下坡路跑。
这题唐河会啊,当初围猎的时候,堵住了野猪下绊索拖延野猪,搞不好能把它们一锅端了呢。
“建国!”
“诶,这呢!”
“你在这里盯着点,我们到下边去拉绳子!”
“我,我盯啥呀,啊呀妈呀,有动静了!”
原本转着圈狂奔的猪群,现在也跑累了,停了下来呼呼地喘着粗气,大猪在外,小猪在内,三十多头猪结成大阵,把三条狗挡得严严实实。
这个时候但凡没有枪,都破不了这大阵。
而且带头的,是一头瘦了巴叽,戗毛戗刺的泡卵子,体重也不是那么太大,也就四百来斤的样子。
但是,在这头猪身上,明显可以看出来老态,这分明是一头活了好些年的泡卵子。
经历得多了,自然就长脑子了,碰着这样的野牲口,一定要尽快把它打掉,否则的话成了王,聚了群,那就成了害。
之前的猪王是这样,后来的狼狈是这样,那头吃人的猞猁也是这样。
其实东河岔子那只花脸狐狸也一样,不过那狐狸太怂,又知道送礼,跟小弟的关系又好,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唐河才放它一马。
唐河他们跑到了下坡处,赶紧往外掏绳子。
在吃人山里头,在死人身上捡了不少好东西。
特别是这种专业级的登山绳,还没有一根高粱杆粗,又细又轻又结实,比大姆指粗的麻绳还要结实得多。
这个时候打不了桩子,只有能有啥就往啥上系,灌木棵子,石头块子,甚至土块子也行,反正都冻得梆梆硬了。
这边绳子还没系完呢,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王建国居然开枪了。
枪声一响,结成阵的野猪立刻就惊了,不远处雪沫子飞舞,猪群嗷嗷地就冲了上来。
现在不用唐河喊了,经历过小兽潮踩踏之后,全都长记性了。
武谷良和杜立秋撒腿就往坡上跑。
猪群几乎是擦着他们的窜了过去,就听那绳子像弓弦似的崩崩做响,一头头野猪被拌得飞起来来个前空翻,有摔断脖子的,还有摔断腰的。
“打呀!”
唐河大吼了一声,举枪搜索着猪群,寻找着那只领头的老泡卵子。
武谷良和杜立秋几乎顶着野猪的脑袋在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