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的身子一晃,闷哼了一声,一匹狼悄悄地咬到了他的毡嘎哒上。
唐河把电棒向嘴里一叼,不到万不得已,东北人不干这事儿。
因为这年头电棒是用铁皮做的,这死冷寒到的往嘴里一叼,顿时嘴丫子、舌头一阵刺痛,直接就被粘上了。
那滋味儿,约等于大冬天舔铁栏杆,还有点甜。
唐河一扭身,枪口顶着狼头砰地就是一枪。
电棒的光束,枪响时枪口的枪焰,让随后扑来的两匹狼吓得一个拘灵。
在它们愣在原地的时候,唐河枪口一转,砰砰地又是两枪。
1的后座力大,但是距离也近呐,两三米的距离,有电棒照着,要是还打不中脑袋,唐河干脆给自己一枪算了。
这时,杜立秋的撅把子也响了,这个时候就看出撅把子的缺点了,上弹太慢了,被狼咬着甩晃着,又没办法重新上弹。
可是,这是大虎逼杜立秋啊,打黑瞎子的时候他都嫌枪碍事儿。
杜立秋索性把撅把子一扔,一俯身扑倒了一匹正撕扯自己的狼,直接就来了一个锁喉,在怒吼声中,嘎崩一声,生生地把狼脖子扭断了。
另一匹狼见势不妙要跑,杜立秋一个前扑抓住了它的后腿儿。
这匹狼扭头要咬的时候,就被凌空甩了起来,咣咣咣地左右在地上摔打了好几下,摔得口鼻窜气,当场没了气儿。
武谷良嗷嗷地叫着,一直被狼拖到了雪沟里头没了影子。
这时,三条被引走的狗也回来了,嗖嗖嗖地窜进了雪沟里头,一阵撕咬声中,还有武谷良阵阵惨叫。
一阵阵尖细的狼嚎声从远处响起,还活着的几匹狼赶紧扭身就跑。
武谷良从雪沟里钻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棉袄棉裤被扯得七零八落,棉花套子都被扯了出来,简直就像个要饭的一样。
唐河叼在嘴里的电棒,被他的口水化开了,拿下来的时候,嘴里头又刺又辣又的疼,嘴唇和舌头上都掉了一层薄皮儿,斤cer的疼(一种微弱又酸涩的刺痛)。
先把武谷良拽过来看看受没受伤。
还好,多数都是隔着棉裤咬出来的青紫,有几处被狼咬破了皮,用生理盐水冲洗一下就完事儿了。
之前打耗子精的时候,他们都打过狂犬疫苗,一年之内,狼和狗随便咬!
受这点伤倒不怕,关键是棉袄棉裤都被撕坏了啊,山里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那也有零下三十来度了,穿这么个破衣服,冻死了个屁的。
唐河让他先回去,他死活都不干,天刚亮的时候,剥了点柳树皮,拽出里面柔韧的内层细皮搓成细绳,用刀捅着破料,再用细绳串吧串吧,居然给缝上了。
没有棉花的地方也不要紧,整点干草叶子搓吧软乎了,再塞进去,也能当棉花使。
东北有三宝,人参鹿茸乌拉草!
这个乌拉草并不是特指的某一种草,而是一切可以保暖的草,实在不行,苞米叶子挑软乎的内层,揉吧揉吧垫鞋里,衣服里,也能顶一顶。
不过这个三宝,指的是长白山或是龙江省那边。
在大兴安岭山里头,啥乌拉草也挡不住零下四五十度啊,临时应个急得了,想靠这东西过冬?保证你来多少冻死多少。
在大棉袄出现之前,大兴安岭就是人类的禁地。
武谷良这么犟,唐河也劝了,实在不行,还有两张袍子皮呢,披在身上也能顶一顶。
天一亮,吃了饭喂了狗,把狼皮筒子埋在雪里头,再做上记号,回头再回来找,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三人三狗,接着去追那个有狈存在的狼群,这一追,居然又绕了回来,绕到了卧牛村南边的草甸子附近。
远远地,便听到一阵阵狼嚎声此起彼伏,听着就不像个好动静。
唐河他们没有急着冲上去,而是按住了狗,悄悄地靠近,准备来个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