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打猎这事儿,得叫着武谷良,要不然的话他不乐意。
潘红霞现在都习惯了武谷良不务正业天天进山打猎。
虽说挣的比从前少了,可这也是正经行当,不用担惊受怕,所以她给准备的进山的吃食啥的。
临走的时候,潘红霞叫住了唐河。
唐河的心里一突突,他又要搞什么妖蛾子?
“你们进山看到山丁子给我采点回来呗,镇子周边的山丁子都让那些小崽子采没了,找不出几个好的。
唐河还没说话,杜立秋就先拍起了胸脯:“就这点事儿,还用得着麻烦唐儿吗?我就给你办了!”
“德性,哪都有你!”潘红霞甩了杜立秋一个白眼。
杜立秋嘿嘿地傻笑,没吭声也没还嘴,一点都不像早些时候,一言不和,他是真敢上手,当初刚见面的时候就把潘红霞来个举摔。
武谷良哧笑一声:“你瞅你这出,跟特么我平时在我老婆跟前似的!”
“啥意思?”
“唉,棒子打不服,咱男人就抬不起头呗!”
杜立秋长白山那一趟,损耗不轻啊,这都一个月了,还没缓过劲来呢。
齐三丫没咋着,反倒是跟他扯犊子的潘红霞先不乐意了。
咋说呢,扯犊子这种事儿吧,真的有瘾。
三人组进了山,唐河没把山丁子当回事儿,不过就是随处可见的野果子,别说镇子周边了,就算是镇子里,稠李子、山丁子也有人家种上几棵,再怎么着也能划拉着。
在唐河看来,潘红霞纯属没屁闲搁了嗓子,他就是借着这个机会,馋自己的身子。
我对我家秀儿,忠贞不二!
倒是杜立秋特别上心,心思完全不在打猎上了,四处找着山丁子树,长得不好看的不要,长得不透红的也不要,挑剔得跟要给皇上上贡似的。
武谷良还跟唐河说,“看看人家,这才拿我当兄弟,拿我老婆当嫂子,你倒是上点心啊。”
唐河暗地翻了一个白眼,我个鸡毛心啊,你是嫌自己脑袋上的绿帽子不够多吗?
该说不说,经霜落雪之后,山里的野果子才好吃,苦涩尽去,酸甜尽来。
大兴安岭山里的果子真的没啥吃的,无非就是稠李子、山丁子,水葡萄而已,像天天这种吃着一股闹了吧登味儿的小浆果,在这边小孩都不吃。
像什么五味子,那玩意儿就不是人吃的,看着红的嘟的,水的灵的,一口下去,那叫一个酸甜甘辣咸五味俱全,据说入药的话,可补五行。
山丁子这东西可能很多人都没见过,但是海棠果见过吧,海棠果见过吧!苹果总见过吧?
这些大果子,就是用山丁子树嫁接出来的。
山丁子,你可以看成是只有小拇手指甲盖那么大的苹果。
哪怕红透了,也是又酸又涩,除了馋嘴的小孩子,根本没得吃。
而小孩子最渴望的,就是摘点山丁子回来,让大人烀一下子,烀完了之后涩味去了,再拌上白糖,那叫一个美味。
这种美食吃的孩子也少,因为白糖要花钱买啊,这年头的农村,只要不是自家地里产出的,一切要花钱买的东西,都属于极为重要的生产资料。
能饱撑的别把孩子养死就不错了,哪来的余钱满足孩子的馋嘴小零食啊。
等到秋末下霜落雪之后,挂在树上还没落的山丁子,被霜雪一打,就会变得红得半透明,而且还软软糯糯,酸酸甜甜,最纯正的大自然的味道。
杜立秋懒得一个个的摘,直接厥了两个大树枝子,上头挂满了红秧秧的山丁子,看着那个喜庆。
唐河却有些火了,你是来打猎的,还是来摘山丁讨好扯犊子的?
杜立秋看唐河的脸色不好,耸眉臊脸地把树枝子往地上一插,“等咱回去的时候,我再扛回去!”
唐河瞅他这副舔狗的贱相,差点把这两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