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护得严严实实的,一起往外挤。
这年头可还没有什么排队意识,都是像蒸豆包似的玩了命地挤。
一直出了站这才松了口气,齐三丫和林秀儿都吓坏了,这大城市的人,也太坏啦。
现在二半夜了,天也冷了,不少刚开的私人旅馆举着牌子揽着客人。
私人旅馆方便,用不着介绍信,也不用看服务人员那脸子,环境相对也比较好一些。
到了旅馆安顿下了,这才松了口气,趁着大伙在一个屋缓气的功夫,唐河将武谷良拽到了厕所。
武谷良先理亏地一笑:“我真的是去春城找我哥们儿!”
“你找个基巴哥们儿,你特么就是想从春城去长白山夹皮沟,就是想去对岸的军营爽一爽!”唐河没好气地说。
“没有没有,哪能呢!”武谷良赶紧否认。
唐河根本不听,打从上回回来,他就像魔怔了似的,每次看杜立秋,都带着浓浓的妒火,杜立秋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呢,绝对伤了根本。
唐河揪着武谷良说:“你是不是傻啊,用你的屁股好好想想,上回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打了几百发子弹,人家面子都丢光了。
人家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你这边一过江,那边子弹就过来了,把你当场突突了。
就算你进了女兵营爽上几天,被逮到了怎么办?谁去救你?在那边被抓住,人家不毙了你,也要吊死你。
你特么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用得着这么玩命吗?”
武谷良哭丧着脸说:“哥,那可是一个连的朝鲜女兵啊,能走这么一趟,少活十年都值了!”
“那完犊子了,你的寿命只有十年了!”
唐河这么一说,也让武谷良从魔怔一般的女兵营中清醒了过来。
“唉!”
武谷良深深地叹了口气,靠着墙点了支烟,头也低了,腰也弯了,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
“老武,再熬几年吧,再过些年,我保证,一个连算什么的,咱要整,就整一个团!”
“熬几年?几年啊,到时候我都老啦,干不动啦!”
“十年八年的,也才三十出头,虎骨酒喝着,正龙精虎猛的时候!”
唐河的话,总算是给了他一点希望,只是这年头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区区几年的功夫,就会有世界翻转一般的变化。
两人正说着话呢,听到门咣的一声巨响,然后传来林秀儿和齐三丫的尖叫声,还有杜立秋的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