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当然会笑了。
这年头能坐卧铺的,可不是有钱就行,还都得有点身份的。
所谓荣门就是小偷,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根本不敢往卧铺这边来。
在硬座那边偷点盗点,和个稀泥,或是干脆出于某种原因就不管了,可是敢往卧铺这边来,那就真是抓住就要打死了。
但是这个中年人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千门的,玩的是技术流。
也不知道他的千门八将在哪,龙虎将在哪。
上次在五里村的时候,唐河还黑了老千一笔钱,杜立秋更是刀穿龙虎将的脖子,差点就把人宰了。
没想到在火车上,又碰着了。
那就玩呗,有人给送钱还不要,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跑山的猎人,还怕了你们这些跑江湖的吗?
武谷良好歹是一方大哥,江湖手段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当这个中年干部一说要玩扑克牌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偏偏唐河还同意了,他有些惊讶,但是看到唐河给他的眼色,立马就明白了,这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呀。
小桌子一收拾,扑克牌一洗一刷,抓牌开打。
唐河他们三个的手气特别好,两王四个a轮流抓,感觉自己就像赌神再世一样,让人越打越亢奋。
中年人适时地提出,要不玩点钱的吧,干扒拉手指头没啥意思,而且还假装不经意地,显露了一下里怀兜里的钞票。
唐河当然同意啊,再打下去,手气就变得没那么好了,中年人各种险胜,唐河他们偶尔赢一把,赢的也不大。
中年人看着好像在输,实际上他却不停地在赢钱。
唐河跟武谷良对视了一眼,然后再发牌的时候,索性直接把牌一亮,三人开始换牌了。
中年人顿时就不干了,站起来刚要说话,杜立秋就阴狠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把手插子亮了出来。
这把手插子是工业钢锯条磨出来的,手柄甚至是用麻绳缠的,只是刀刃部分,经常打磨,已经变窄了许多,刀肚的部分还有些凹陷。
而且经常给猎物开膛放血割肉,刀上浸着洗不掉的油渍和血渍,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油香味儿。
至于刀是怎么上车的,这不重要,这年头又没有那么严格的安检,再说了,贼都能带刀上车,偷不着就抢,凭啥我猎人不能带吃饭的家伙上车。
“咋地,你有意见啊!”杜立秋冷冷地问道,当真是一言不合就要抹人脖子。
中年人的汗哗地一下就下来了,自己这是遇着过江猛龙了啊。
唐河伸手压着他的肩膀说:“有龙虎将,就把他叫来过过手,没有,就消逼停地给我坐下接着打牌,你赢一把,我剁你一根手指头。
老千嘛,被剁了手指头才能显出赫赫战绩嘛!”
“我,我不是!”
“不,你是!”
唐河说着,淡定地拿起牌开始打了起来,现在变成他们三个玩牌,中年人就是个凑手的。
一直打到晚上九点,列车员过来换票了,中年人也输得就剩下一条裤衩子了。
而且为了防止他在裤衩子里藏钱,裤衩都给他脱下来捏了一遍,这才放过他。
而列车员眼看着仨男人扒另一个男人的裤衩子,就像瞎了一样啥也没看着,反正不见血就不算出事儿。
仨人喝得差不多了,又赢了三百多块,开心地上床睡觉。
至于报复,别闹了,咱可是在山里跟黑瞎子,老虎妈子老虎爹正面放过对儿的,要是怕了区区几个跑江湖的无胆鼠辈,还不是让人把大牙笑掉了。
枕着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当中,睡得别提多香了,一觉醒来已经天亮了,火车也停了,车外头很是热闹。
探头一看,这是到齐市了。
杜立秋探头看着这热闹无比的火车站,站台上还放着一溜小柜台,卖着各种吃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