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都要疯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搂着人家的老婆展现什么男子汉气概啊,是不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啊。
幸好生死大事之前,也没人关注这个,一帮人赶紧跟着杜立秋一块往大河沿跑,先把人找着再说吧。
幸好现在大河开化,河面缓流幽沉,要是放到寒冬腊月天的话,人掉到冰层底下,根本没得找,等冰化了,早就被狗鱼、鲶鱼啥的吃得啥都不剩了。
一直向下游溜了七八里地,在一片缓流还没有完全化冻的河岔子处,找到了潘长海。
本来抬死人这种事情,未婚者不得上前的,但是唐河不一样,大仙儿不识,清风悲王不认这个事儿,早就传遍了,可谓是百邪不侵了。
老潘这一家子都来了,唐河也看到了陈方国所说的,这辈子都不让他见的老婆潘彩霞,三十多岁……多了就不说了,反正唐河也没啥想法,倒是杜立秋……
潘红霞放着亲老公不抱,居然抱着杜立秋在哭,武谷良在旁边搂着老婆的肩膀小声劝慰。
这一幕让唐河的头皮发麻,我草,该不会相亲相爱三口子吧!
把人送回镇上,搭了灵堂,随了白包,然后拽着不情愿的杜立秋回家。
杜立秋还叽歪,红霞正伤心着呢,需要自己安慰。
唐河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甚至都没有打他,只是黑着脸蹬着自行车,把杜立秋甩到了后头。
杜立秋顿时慌了,追上来道:“唐儿,唐儿,你说句话啊!”
唐河看着杜立秋那慌乱无措,像个被吓到的孩子一般的表情,深深地叹了口气。
“立秋啊,搞破鞋扯犊子这种事儿,你扯就扯了,可是,你扯得太深了啊,三丫咋办啊!”
“这不是,不是还有你嘛!”
杜立秋一见唐河的脸又黑了,赶紧低眉顺眼地说:“我,我,我不去了,我要是憋得慌,就去找严晶,给她十块钱就行了!”
唐河气得要打人,十块钱?普通人半个月的工资啊,你特么有钱烧的啊。
杜立秋都有些恼火了,“你说,你说咋整!”
唐河能咋整啊,做为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种事儿是有瘾的,尝了味儿就停不下来啊。
不行,回头得说说三丫和齐婶子,特别是齐婶子,哪有她这样的老丈母娘啊,心疼姑爷子也没有这么心疼的啊,万一哪天扯犊子扯上头了,姑爷子扯飞了,我看你咋整。
两人还没出镇子,就被黄胖子给拦住了,拉着唐河那叫一个亲热,非得拽他们到店里吃饭。
那就吃呗,奸商请的饭,吃完抹嘴就走,一点人情都不带有的。
黄胖子可是下了血本,酱肘子、烧排骨、溜肥肠、老母鸡炖蘑菇、五花肉蘸蒜酱还有血肠,全都是硬菜,连个猪肉酸菜炖粉条子都没有。
黄胖子显然是知道林宝国到家里要插伙的事儿了,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唐河也没找他卖过好货,他可有些慌了。
小破饭店算个啥,搭上唐河之后,赚的钱是饭店收益的好几倍啊。
黄胖子一个劲儿地拍胸口讲义气,唐河只管吃喝,吃不了就打包,家里还有好几口子呢。
至于黄胖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就当没听懂。
临走的时候,黄胖子还牵了两只羊,说是科尔沁草原羊,肉贼拉好吃,非送不可,不收就急眼。
唐河也不拒绝,把羊绑到货架子上就走了,黄胖子这才松了口气,礼都送成这样的,就差没把老婆送他被窝了,不至于把自己踹了吧。
他现在就像是个远之则怨的小媳妇儿似的,一脸的患得患失。
大兴安岭的春天来得很突然,昨天还满目萧瑟,一觉醒来,远远的山坡上一片粉润,那是映山红开了。
它开了,就告诉所有人,春天来了。
枯黄的草间,离得近了,才能看到,有细嫩的草芽探出头来,当然少了刚刚